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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的鬼故事 《杀姐桥》1-3--作者:大理段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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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que 发表于 2010-3-26 10:32: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非常好看的鬼故事,网上也有MP3的
                                                                                                杀姐桥
                                                                                                   一
       这段山路险到了极处,左边的悬壁高耸入云,伸手出去,即可触到凉森森的青石;隔了不足两尺宽的一条小路,右手边,碧绿的雅鲁藏布江在万丈之下缓缓地蜿蜒游 动。水声訇訇,一刻不停地传了上来。我把整个身子都贴在马背上,抱着生死由命的念头,闭上眼睛,任由那马自己向上行进。身后的旺堆止住口哨:“怕,不要 的,老板。没有……”没有“危险”,还是没有“问题”?他还没掌握这些词汇。扭过头回看了一眼,不得了,这个给生牛肉催肥了胆子藏族小伙儿两腿耷拉在马背 的同一侧,双手捂住打火机,一晃一晃地点烟呢。我赶紧喝令他勒一勒马,路太陡了,我的座骑每抬起后腿,随时都可能碰到他的马头。
  
   约莫捱了个把钟头,忽然身上一暖,睁眼来看,却是日已西斜,金灿灿的阳光洒将下来,四周宽阔平整,已然走出那条“阎王道”。远处青山隐隐,山头上,终年不 化的积雪光灿夺目。前方地势渐低,道路若有若无,渐渐隐入一条山谷之中。“唷——喝!”打着盹的旺堆蓦地一声呼叫,催动马匹,箭一样窜了出去。正疑惑间, 只见一群野山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带着一股烟尘,脚不沾地,眨眼间跃上了一座百十米高的山包。居高临下蹲距着,一动也不动。天是蓝的,山是青的,黑朦朦 的羊身上披了一道金色的光晕,象一尊尊怪模怪样的雕塑。我赶上前去,旺堆伏在马上呼呼喘气,看我过来,一脸的难为情,“老板,追不上。”当然追不上,马又 不会爬山。
  
  继续前行。穿过山谷后,路上有了羊屎牛粪,树木也多了起来。想必离人烟已近。偶尔看到裂石缝中,居然生出几株碗口粗的 铁雪松,冠径丈许,色作乌碧,看样子,怕活了不止三百年了。我暗暗叹了口气:日后修通了路,“识货者”提上一把电锯,用不上一分钟就能解决掉这三百多岁的 寿星。走不多时,果见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四五间土房掩映在绿树丛中。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半。可以了,我想,今天就在这里落脚。
  
   临近村前,一座小石桥横在路上。桥下有水流过,很浅,清可见底。几块白石露出水面,光润平洁。离桥不远,是好大一片平整的沙滩,正好歇宿。我招呼旺堆下 马,卸下行装。马儿饮过水,自行找草来吃。“烧点茶,旺堆。”“是,老板。”旺堆应了一声,四下里去捡干柴牛粪。我支起三脚架,调好GPS天线,打开电 源,计时。一切收拾停当之后,翻身倒在热乎乎的沙滩上,再也不想动一下了。真累,全身骨架都脱榫了一样。第一次骑马便一口气跑了三十来公里,况且还是这种 路!大腿根怕是磨破皮了,火辣辣地疼。五公里后的老刘估计更吃不消,那么一大把岁数了。再后五公里的小程呢,他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按时抵达测量点,机器会 不会有问题?诸多散乱的念头在日光的曝晒下一点一点凝聚,慢慢的化作了睡意。闭着眼睛,耳边有马铃零星叮当着,似乎还听的见马匹啮咬草根的声音。
   
  朦胧中,一匹马走了近来,俯下头,将一个鼻子在我脸上咻咻地嗅。
  
  这马呼出的怎么是冷冰冰的气息,还有一股腐臭味?
   
  桥下的溪水忽然间暴涨,瞬间漫过沙滩,浸泡了我的身子。
  
  好冷。
  
  不知何时,那匹马化成一团 白蒙蒙的寒气,缓缓地把我包裹起来。
  
  谁,谁在哭?
  
  我一激灵,睁开眼,妈的,做梦把自己吓着了。西边山衔 落日,暮色初显,难怪觉得冷了。旺堆坐在行李上,兢兢业业地拨火烧水,还是一脸难为情的笑,“老板,水,热,没有。”我丢根烟给他:“你去把我们的帐篷支 起来。”旺堆的表情变的有点丰富了,羞涩转作了差异:“老板,睡觉,这里?”“嗯。”我点点头。“不好的,这里,不好。”这里地势平坦,有水有柴,是一路 过来最为理想的歇脚之处,怎么不好了?“不好的,这里,我说的……不会。老板,丹增来,问丹增……”瀑布丹增是跟随老刘的那一个藏族向导。我们这次搞公路 测量,车行到“达夏”乡,路已断绝,只得向当地藏族借了马,准备三天之内,由刘工、技术员小程我们三人各带一名向导,先做GPS测量,终点是美巴,行程一 百来公里。三名向导都是达夏的藏族年轻人,长年活在马背上。按照对汉语的通晓程度,伺候刘工的瀑布丹增是一流人才,他曾在内地当兵三年之久,已完全“汉 化”;旺堆略懂几个词汇,比跟着小程的那个扎西要强上一点,扎西是个汉语盲,除非打手势,否则无法与他沟通。
  
  临行前我们商定好, 每天晚上必须聚齐,以便合计次日行程。此时天已将晚,除了这里,再没其它可落脚之地。不想一直恭顺的旺堆这次犯了倔,执意不肯搭帐篷,嘴里不住的喃喃: “这里不好,老板,问丹增……”无奈我到处探视了一遭,从小村旁边经过,往前走了半里多路,发现了一处小山坳,内里有块平地。返回来,旺堆已将水烧开,浓 浓的煎了一壶砖茶,倒进保温瓶中。我命他把行李重新搭上马背,自己收了机器,便一同前往那山坳。到了之后,旺堆再不用我吩咐,一个人麻利地把帐篷支了起 来。太阳被挡在山后,天色依然亮堂。我坐在帐篷旁的一块石头上,一边喝茶,一边采取今天测量的数据。旺堆席地坐在我脚下,呆呆地看着我,活象一条狗。挨着 他的屁股,有一大滩新鲜的牛粪,不干,也不稀。我皱起眉指了指:“把那个,弄走。”“是,老板。”只见他叉开五指,一把抄了起来,手一甩便远远的撇了出 去,忽然好象想起什么,匆匆打开随身的包袱,从里面扯出一张油饼,恭恭敬敬捧着:“老板,吃!”
  
  刘工差不多快赶来了,小程他们还 要再过一个来小时。暮色四合,远处咩咩的羊叫声此起彼伏,小村的上空升起几股炊烟。周遭古老的群山显得无比落寞。
  
  我打开地图册, 一一对照从达夏过来时的地名。看到那座桥时,心里骨突了一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那桥叫作:杀姐桥。

  
  叮当马铃声响,过来两人两骑,正是老刘和丹增。我赶忙迎上,一面道辛苦,一面把老刘从马上接下来。“唉呀,唉呀!”刘工瘸着腿 捶腰:“真要老命,这算什么路哇?”
  
  旺堆又烧起水,四个人围在火旁闲扯一天来的见闻。老刘把数据递给我,望了一望四周,问:“你 们怎么把帐篷搭在这里,桥那儿不是挺好?”我捏起一根柴火点着烟,吸了一口,转问丹增:“瀑丹,旺堆不想在杀姐桥那里过夜,他说你知道——怎么回事?”丹 增一怔,随即低下头去,火光映在他脸上,一明一灭。过了一阵,他叹口气:“老板,那里确实不好,”点上烟,他抬起头来,“如果你们愿意,我讲一段往事给你 们听。旺堆,拿青稞酒来。”
  
  旺堆带了好大一壶青稞酒,绿色的塑料壶,有点西亚风格。围着篝火,我们边喝酒,边听丹增讲故事:
   
  老板,你知道,我们西藏的地名,差不多都是藏语的发音。杀姐桥不是,这是你们汉人起的名字。这座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有了,杀姐桥的名 字,是后来才起的。
  
  我想想,我父亲告诉我,那是在四五十年前。那时候,交通比现在还要差,除了一个叫边巴的人经常跑外面做生意, 其他的人,连门都没出过,甚至不会讲一句汉语。有一天,边巴领一对男女来到这里,穿的衣服跟当地人完全不一样,边巴说,他们是两个汉人,因为被“运动”, 来山里避难了,男人叫小林,那个好看的女人就叫阿姐。边巴去县城做买卖时,跟他们认识罢?不清楚。反正是他带人盖了间房子给那两口子。
  
   过了几个月,人们有点不明白:这两个人,他们不羊牛养羊,不种青稞——怎么活?有人看见他们拿钱给边巴,换粮食和肉吃。再后来,应该是钱也没有了,总是 听见他们在屋子里吵,然后阿姐就哭。有一天,阿姐背着小林去边巴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带了十只羊回去。把羊栓好,阿姐去桥下洗衣服。小林睡醒了,看见那群 羊,不见阿姐,就到处找。找到边巴家,说过几句话后红着眼睛跑了出来,直到在桥边看见洗衣服的阿姐,一句话没说,举起石头把阿姐砸死了。
  
   以后?小林疯了,追着要杀边巴。边巴跑去县城,从县城带来了人,把疯子小林抓走了。再往后?边巴搬了家,不敢再住这里。那座桥晚上没人敢去,闹鬼,老板 你别笑,真的,真的会闹鬼。
  
  又有马铃响,小程的声音远处传过来:“吴工——吴桐!是不是你们?”说话间到了近前,到底是年轻人, 一点不见疲态:“哈哈,你们自在啊。饿了饿了,快给饭吃!”
  
  草草吃过晚饭,刘工率先钻进睡袋,毕竟岁月不饶人,这一天赶路可够他 受了。几个年轻人把火添得更旺,咬着生肉干喝酒,一边汉藏语音夹杂,大声谈笑。我打着电筒整理今天的资料,丹增笑嘻嘻钻进帐篷:“老板,来给我们做个证 人。”原来他跟旺堆打赌,如果旺堆敢在半夜去杀姐桥上逛一圈,他输匹马给他。“那你怎么证明他去过了?”我问。“简单,让他拉泡大便在桥上,明天早上一看 就知道了。”“哈哈,”我迈出帐篷,“旺堆,你敢不敢?”旺堆已喝的满面通红,按了一按腰间的藏刀:“敢!老板。”说着便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消失在 夜色之中。
  
  “恐怕你要输了,丹增。”我在火边坐下。
  
  “没关系,老板。”丹增毫不在乎,“我有很多马。再 说,旺堆不一定敢去桥上,不信明天见。”
  
  几个人闷着头喝酒,不再做声。木柴毕剥,火光熊熊.“嗷——呜——”一声长叫划过夜空, 凄厉无比。“什么声音?”我突然心里发慌。
  
  “是狗,狗在哭。狗一哭就要出事了。”刘工在帐篷里接茬了。

  
  暗夜无边。除了这一堆篝火,整个世界再看不见一丝光亮。听着那叫声,再琢磨刘工的话,我不由得后背发冷。是的,确实是狗在哭, 并不是一味的凄厉悠长,低沉一些的时候,分明是在呜咽。黑黢黢的大山之中,狗的哭声时断时续。
  
  “老刘,荒山野岭的,别把几个小孩 吓着喽。”其实我本人早就碜的慌了。
  
  帐篷里嘿了一声,复归沉寂。
  
  旺堆去了十来分钟,半里多路,估计早该 到了。他会不会害怕?走险路时,这家伙潇洒自若,浑不把深渊陡壁当回事;不过他执意不肯在桥边过夜,看来对闹鬼的传说还是有所忌惮。恐惧这种感情实在离 奇,死亡的恫吓与生俱来,其它的,多为后天培育或强化而来的。就说这鬼魂吧,假如人类一直把这东西当做天使来描述,那肯定会成为人皆向往的事物;反过来, 自古以来,若始终把爱人形容成魔鬼,是否会从根本上逆转爱情的本质,《关关雎鸠》皆成《浮士德》呢?
  
  胡思乱想间,听得脚步踢踏, 旺堆回来了。偷眼看丹增的脸色,倒是神情如常。一匹马在这里价格颇菲,也就值三五百元,对他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
  
  “到桥上 了?”“拉屎了没有?”众人七嘴八舌跟旺堆打哈哈。
  
  “拉,老板。”满脸的难为情,旺堆一如既往。
  
  “丹增 的马输给你啦,快去喂草吃。”这孩子并不知道是跟他调侃,从包里掏出一捧黑豆,果真凑了过去。未到跟前,丹增的马突然暴跳起来,挣着缰绳拼命后退。围在火 边的几个人轰然大笑:“哈哈,这匹马不愿意跟你。”旺堆讪讪地把豆子丢到地上,退到火旁。
  
  “早些休息,明天打四个点,记住没 有?”吩咐过小程,我伸个拦懒腰,钻进帐篷。
  
  刘工还没睡,趴在睡袋里抽烟,微弱的光亮在帐篷内一闪一闪的。脱掉衣服,我也躺了下 去。“刘工,刚才你说的狗哭……什么意思?”刘工凝视着红红的烟头:“九……应该是九四年,我在林芝施工时,遇到了那么一档子事,现在想起来,还真他妈够 邪乎的。当时勘测队的副队长是藏族人,家就住在当地。八月底,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晚上他从工地回家,前脚刚进门,就有电话打来,工地塌方,叫他回去处理 一下。他扭身要走,门口拴的那条狗把他衣服咬住,不管怎么打骂,就是不松口。他母亲就说,刚到家,怪累的,喝点酥油茶再走。喝茶的时候,那狗一直在叫,不 是叫,哭,狗呜呜的哭,就跟今晚似的。他母亲是个积古的人,你知道,人上了年纪就有点神神道道的,跑院里去看。你猜怎么着?狗真的在哭,流泪呢。儿子不是 给什么东西“跟”上了吧?老人家心里头不自在,劝他儿子说,别去了,找人替换一下就是了。这副队长挺有责任心,坚持要去现场。喝过茶,把狗踢开就出了门。 结果没走多远,一骨碌栽进山涧里,跌死了。这条路他走了几十年了,虽然是晚上,他拿着电筒呢,以前那段路也从没出过任何事儿,可偏偏……你说怪不怪?收殓 他的时候,他母亲那个难受就别提了,一个劲儿地抱怨自己,意思大概就是——她知道啊,她知道要出事啊,狗儿已经告诉她了啊。那时我住的宿舍就在他家隔壁, 刚才听见狗叫,跟那天一模一样,老觉得不受用——丹增你们嘀咕什么来着?”他这么一说,我不敢讲旺堆他们打赌的事了,“没啥。你说的这事,估计是巧合吧? 什么狗有那么神,哮天犬?”老刘掐了烟,翻身躺好说:“无论真假,咱们出门在外,最好谨慎点,别惹上什么是非。这世上啊,头顶三尺有神明,野外干了这么多 年,有时候我不由得怀疑,一土一石的,是不是都有个咱看不见的脚色统管着,依附着?不说啦,睡了,唉,真是累死人了。”
  
  很快老刘 打起了呼噜。小程、旺堆他们几个也去自己帐篷中睡了,外面不再有声音。老刘一番话叫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 吧?西藏本来就是个神秘的世界,而神秘的旋涡里,往往潜伏着恐怖。我有些后悔了,不该听任丹增他们打赌胡闹。
  
  迷迷糊糊,总是睡不 塌实。半夜里,又听到呜呜的哭声,不是狗,旁边的帐篷中传来的。是旺堆的声音。
lovepeonny 发表于 2010-5-11 08: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挺有意思的
插翅大虫 发表于 2012-6-8 15:0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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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佳德语 发表于 2015-5-26 13: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啊! 一个字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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