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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砖 发表于 2009-11-29 01: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故事是从有了那只猫开始的。
  那只猫什么时候、怎么到的我家,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总之,某一年的某一天,我的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猫。
  我和妻子都不太喜欢它,原因是它常常用一双发着蓝光的眼睛注视着你,那目光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似乎要搜索出你内心深层的什么,又像在对你提出某个你无法面对的质问。我尽力避开这双眼睛,它们使我非常不自在。
  有时,它会冲着我们的结婚照莫明其妙地长时间地低鸣,声音带有明显的忧怨。每当我和妻子**时,它总是要猛地跃到床上,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我于是再也提不起情绪。
  那天,妻子对我说,把这只猫扔了吧,它简直成了第三者。
  没等我说话,猫从它躺着的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到我俩之间,直直的盯着我们。我忙转开脸,用脚驱了它一下,斥道,一边去。
  猫的嘴里不知呜呜些什么,它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展开四蹄,冲出房门。
  妻一直看它在门外消失,喃喃的说,它听懂了。
  我笑笑,怎么会呢,它不过是个小动物。
  我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我忘不了它的那种目光,那目光绝非畜类所具备的,它包含了太多;那目光令我的全身犹如三九天浸在凉水里,冷彻心骨。
  晚上,猫没有回来。
  我和妻子上了床。我很高兴今晚没有猫的干扰。
  柔和的灯光下,妻比平时更添了份妩媚和妖冶,我也异常亢奋。渐渐地,我们共同登上了那个销魂的顶点。就在这时,我感到背上一阵抓挠般的刺疼。我知道妻在交合时的极度兴奋中有用指甲掐我背的习惯,但这回太疼了。我的注意力一分散,顿时泄了劲。妻仍紧搂着我,用身体呼应着我,可我却疲软下来。
  怎么了……你……
  你抓疼……我了……
  ……我没有抓你啊……
  你的指甲……这么尖。
  没有啊,我昨天才剪了。
  ……先别说话,你听,什么向。
  我俩竖起耳朵,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风;在风的长啸中,夹杂着一只猫的悠长凄婉的叫声,如泣如诉,亦真亦幻,直听得我心惊肉跳。
  这时,我背上的疼痛似乎加剧了。我对妻子说,琳,你看看我的脊梁怎么回事。
  妻抬起头来,不看则已,一看,她捂着嘴大叫一声,晕倒在床上。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用力转头瞅我的脊背,但什么也看不到。我灵机一动,赤身走到挂衣橱的镜子前,然后把头扭过去看镜子。
  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可以看出这张脸是用一种尖锐的东西刺在我背上的;它的边缘还慢慢地往外洇血。因为刺在肉上,这张脸显得格外逼真,并且随着我的喘息,不断变化着表情。
  多么熟悉。
  这是我的前妻的脸。她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门被敲响了。
  我急忙披上睡衣去开门。进来的是邻居老聂。他是听到叫声过来的。我向他解释说那是我妻子刚才做了个恶梦,我也真心希望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老聂说,我先是听到猫叫,后来又听到一声尖叫,像从你这边传过来的,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谢谢啦,聂大哥,真是远亲不如近邻,您休息吧,没有事的,我故做轻松地说。
  老聂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返回卧室,妻已经睁开眼睛。我轻轻地走过去,爱抚着她汗湿的头发。
  琳,让你受惊了。
  她突然用一个猛烈的动作甩开我的手,圆睁了双眼,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让我再次想起了那只猫。
  一阵狂风,把窗子吹得直响。猫又叫了,这次叫得更加撕心裂肺,同时,我背上的疼痛亦在钻心刺骨。
  妻子慢慢地站起来,雪白的躯体泛着眩目的光。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冲动起来。我又一次把手伸向她。次妻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也向我伸出了手。就在我俩相拥的一瞬,我看到她晃动的手指上长着长长的、尖尖的指甲,如同十把利刀,上面似乎还隐隐映着血迹。我迅速挣脱身子,朝门外跑去。
  我反锁上门,站在门前喘息。
  我忽然觉得身后有响动,我猛一回头,老聂正站在那里冷笑,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猫。
  这是你家的猫吧。老聂问我。
  我死死盯着它。我一把从老聂怀里夺过它,狂暴地把它摔在楼梯上,这回它再也不会叫了,可我仍不罢休地冲上去用脚狠很地踩它跺它,我体内的血液好像要从头顶涌出来。老聂无动于衷地望着我发疯。
  屋里死一般寂静。
  老聂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把死猫留在楼梯上,定了定神,打开门走进去。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我刚才的举动简直是一个懦夫,此刻,我感到自己孔武有力,艺高胆壮。
  房间漆黑一片。我喊着妻的名字,在黑暗中摸索到电灯开关,但灯没有亮。我又摸着进了卧室。
  我听到了一种像是硬憋着的喘气声,沉重而郁闷,如一个哮喘病人。
  琳,是你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黑暗中传来的回答令我毛骨悚然;因为它就来自我身体的内部。
  不是,我是婄,你的前妻。
  我夺门而逃,可门怎么也开不开。
  两年前,婄夜里突然发病,我用自行车带她去医院。下着雨,天黑路滑,我磕磕碰碰地骑着车子,婄在后座上呻吟。前面就是那座尚未竣工的桥了。桥下的水平时并不深,连日的雨使河水猛涨,竟然快漫过桥墩。桥还没有按装护栏,只有桥身光秃秃地连接着两端。
  我上了桥,尽量保持沿桥的中央行驶,不料前轮压了什么东西,车向斜刺里一滑,我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把也掌不住了,没容我反应过来,我和婄已连人加车载入水中。
  凭我的水性,我仅划了两下就浮出了水面。我看到婄在不远处拼命地挣扎,我正要游过去救她,但我眼前却显现出琳漂亮的面孔及温情的话语。我真的爱你,可你是有妻室的人,我不能做你的情妇,更不想成为第三者。
  我咬一咬牙,飞快地上了岸。当我扭头再看时,她已经不见了,只有河水哗哗地流着。
  如今,我被紧锁在凝固而窒息的黑暗中,背着铬刻的刺痛,倾听来自自身的控诉与审判。我这才想起老聂在许多日子里见了我,表情总有些异样。
  有一次,我曾脱口向他吹嘘我是中学时代的游泳冠军,多么蠢啊。
  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所有的秘密都是形式,生命之中有一双泄密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你。活着,永远不能去做企图让别人不知道的事。
  我平静下来 ,准备接受任何加在我身上的惩罚。
  无声无息。
  我不知道还要在黑暗中锁多久;我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很长很长,也许只是一刹那。有时我以为自己死了,有时又恍惚如在梦中。
  我杀了一个人,又杀一只猫,人与兽,在上帝的眼里,究竟哪个更重要?
  现在,我用浓重的黑色洗涤着双重的罪恶,能洗得清吗?
  我不想出去。我的面前出现了两点萤萤的光,时隐时现,犹如一双游离的眼睛。
  这时,猫又叫了。
  我朝着那双眼睛深深地跪下去。
dshi 发表于 2009-11-29 08: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支持
gangch 发表于 2010-1-29 14: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一个词: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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