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之流氓二三事（二）

好了，正哥走了。一个老流氓离开了，千千万万个流氓又站起来了。
说说闷骚男小飞吧。介倒霉孩子，长得一脸的乖孩子相，人畜无害的，女孩子一看到他那倍正经的样子，立马就给他发好人卡，防御力大降。所以小飞总能轻易的纵身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情圣风度，由此可见。
何谓情圣，指的是就算有美女投怀送抱，也要坐怀不乱，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视美女如白骨。对兄弟，可以无耻，可以猥琐，但对女生，则要永远的彬彬有礼，永远要有绅士风度。总之一句话，可以风流，但绝不可以下流。
我们的情圣大人平时喜欢什么娱乐呢？看电影！是的，作为骨灰级的闷骚男，小飞阅片无数，以至能闭上眼睛仅凭声音就分辨出是哪位女优，这项技能与正哥在夏日里目测女性三围误差不超过10%有异曲同工之妙。每天从实验室回来，累得一身臭汗，小飞就会去冲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衣裤，打开电脑，点开一部日本片，开瓶啤酒，拈个花生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观赏影片，在东洋女婉转的声音中得到救赎，净化，升华，让自己炽热的情感喷涌而出。多年以后，中国航空界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天津，南开大学西区公寓的上空是一片禁飞区，是中国的百慕大，因为，在某个特定的时候从这片区域飞过的话，机身会被来源不明的液体击穿，非常的恐怖。
每当生活中遇到挫折，实验中碰到瓶颈的时候，小飞就会去看日本片，因为小飞觉得日本片中有深刻的寓意。你看，当片中闪耀着女性柔美光辉的女优却被长着黑毛的猥琐躯体蹂躏时，你的心不会震憾吗？不会颤抖吗？最美的艺术品，却被不懂得欣赏的野兽占有，糟蹋，这难道没有深刻的寓意吗？生活中美好的事物总是被权力、金钱和黑暗的势力践踏，而善良的人们却在默默的承受，这是多么的可悲啊！女优不断的挣扎寓意着人们对黑暗势力的顽强反抗，女优的呻吟是人们对不公命运的不屈的控诉！多么的凄美啊。一般在影片的结尾，都是猥琐男瘫软在一旁，女优却是一脸满足的表情，这寓示着正义终将战胜**，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途是光明的。每当看到这里，小飞总是热泪盈眶，又燃起百倍的信心投入到实验中去。淫者见淫，智者见智，一部日本片，猥琐的人只看到色情，但是在情圣小飞的眼中，却看到生活的沧桑，人性的伟大，以及正义战胜**的荣光。相对于欧美片的赤膊相搏，中国片的遮遮掩掩，小飞最喜欢的还是日本片，因为小飞觉得，只有日本的导演和演员，才深得艺术片的精髓，那就是，所谓的艺术，就是将最美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在所有的同学和朋友中，木头觉得自己跟小飞最相契，因为小飞做了自己做不到的事，坚持了自己没有坚持下来的信念。有时候木头会想，也许小飞是自己另外一条路上行走的自己吧。
大学四年，除了大一期间一大堆的信件外，我们情圣大人的感情生活好像还是一片空白啊。不过有一天，事情好像有点转机。
有一天，峰哥给小飞介绍了一单生意，教一个高丽女中文。一来二去，高丽女就对小飞有了点意思了，想在自己离开中国前留点甜蜜或者疯狂的回忆。某一天，高丽女婉转的表达了自己这方面的意愿，情圣小飞义正严辞的拒绝了资产阶级对我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腐蚀。并且摆事实，讲道理，对高丽女进行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的性教育，哦，不对，是先进性的教育。听罢，高丽女心灰意懒，说：“你是一个好人。”小飞以为对方在夸奖他呢，摆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帅的POSE，说：“那是，大家都叫我情圣。”
“禽兽？”夷女粗通中文，“情圣”误听为“禽兽”了。
“嗯。”小飞得意洋洋。
“哪里，我看你连禽兽都不如。”高丽女夸奖道，其实她想表达的是“你不是禽兽”，可是误打误撞，竟然泄露了天机。唉，都是天意啊。［4］
小飞一脸的郁闷，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被骂禽兽也不如，难道在高丽国，洁身自好是禽兽不如的事情？怅怅的离开，可是他不知道，有件更加郁闷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以前小飞是骑自己的车来给高丽女辅导的，他的车看起来还是比较新的，所以，很合理的，上次就被人偷了。这次他跟任大侠借了辆哪里都响，只有铃不响，哪里都旧，只有坐垫比较新的老爷车（坐垫太旧了，刚换了个新的）。所以，又是很合理的，今天车没丢，只是坐垫丢了，看来真是贼不走空啊，同时也说明大侠的车是旧得连贼都看不上了。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一路上，居然没有修车铺，小飞只好坐在那竖着的钢管上骑着走，更要命的是，这条路居然在大修，刨得坑坑洼洼的，一路骑来，爽得小飞是高潮一波接一波。回到学校，存好车，两腿开开的往宿舍走去，一路上的男男女女都在向他指指点点再加窃笑不已。更郁闷的是有娘娘腔或者彪悍的男人来要他的电话或者给给留电话。小飞简直要抓狂了。在南开，他的脸算是丢到家了。
果然，之后小飞就再也没有艳遇了，加上他每天都跟娘娘腔的小窑子一起上自习，女人，算是与他无缘了。
谢天谢地，终于毕业了，终于可以告别过去的阴影了。开始新的生活了，小飞很开心。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是肉，它就得烂在锅里，是情圣，他总会风流的。
“快点快点，不要停，不要停，我就要到了。快点！”一个女孩的声音。
“嗯！”小飞没有多余的话，埋头冲刺。
“吭哧吭哧！”小飞动得更加快了。
“快点，再快点，我就要到了。”女孩一手扶着小飞的腰，另一只手锤打着小飞的背。
“啊，终于到了。”女孩满足的叹息道。
小飞都要累虚脱了，擦了下额间的汗，锁好车，拿起包和女孩一起冲进了公司大楼的电梯，还有一分钟就要迟到啦，还好。
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想歪了的都给我蹲到墙角画圆圈去。上面是小飞骑车驮着他的女同事兼合租室友赶上班呢。
这个室友是个火辣辣的重庆妹子，更要命的是她还没有男朋友，更加要命的是才没几天就表现出对小飞有那么点意思。每天都要小飞驮着上班，下班回来没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睡觉（等等，所谓的一起睡觉，是指时间上的，不是空间上的一起，而且该睡觉仅仅指让身体机能得到休整，不存在任何潜在的或附加的或隐含的或暗示的或什么什么的意义）。守得云开见月明，难道刚一毕业，我们情圣大人的春天就来了吗？也许小飞这种闷骚的家伙就应该让火辣辣的妹子来点燃他吧！
一天两天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小飞还是老样子了，一点都没有被点燃的样子。不管辣妹子明示还是暗示，旁敲还是侧击，我们情圣大人就是无动于衷，也许是觉得伤自尊了，不久之后，重庆辣妹子就黯然跳槽去北京寻找她的春天去了，此处不挤奶，自有挤奶人。狠心的哥哥哟，你何时才让妹妹温暖你冰凉的心？［5］走时，辣妹子伤感的对木头说：“爱情，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可是我们，唉。”“可怜的孩子。”木头在心里对辣妹子说，“也许在你心里，小飞是正确的人，可是在小飞心里，你是那个正确的人吗？虽然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可是小飞那个软绵绵的萝卜，未必能受得了你那个火辣辣的坑啊。”
重庆妹子走后，木头每次打小飞电话时，彩铃总是一首《爱如空气》，木头都听烦了，要小飞换，小飞笑嘻嘻的说：“不换，我家冬儿最喜欢这首歌了？”
“等等，什么？冬儿？你家的？”木头掐着小飞的脖子，“哪里来的冬儿？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我高中同学，一直有联系，只不过是最近才答应我的，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哦。”小飞容光焕发，得意洋洋。
“小样，行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让咱见上一面？”木头开始猪哥样了。
“她在郑州。可惜你看不到，不过我手机里有她的照片。”小飞很开心的调出来给木头看。就像小孩子有了新玩具，女人有了新衣服一样总是要到处炫耀的。
“哇，美女——”木头嘴角有不明液体流出。
“死去。那是我的。”小飞抢过手机，一脚把木头踹开。
“小飞，哥认真的跟你说件事。”木头难得的正襟危坐，严肃的跟小飞说。
“放。”小飞还是在看他的手机。
“根据哥多年的经验，异地恋是靠不住的，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你要玩玩就算了，你要是认真的哥可劝你慎重啊。”
“切，我家冬儿，肯定不会有事的。”唉，恋爱中的男人是盲目的。
“好，既然你铁了心，哥也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哥教你一个绝招，这可是哥这么多年的经验总结啊。”
“行，说。”小飞总算有点兴趣了。
“你现在就去郑州，把她推倒，把事办了。划个圈，就让她成你们彭家的人。”木头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说。
“切，多年经验？你有经验吗？老处男。”小飞一脸的鄙视。
木头心中一痛，“我真的没有经验吗？”木头问自己，想起那晚上妖精的泪眼，“如果那天晚上你要了我，那么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女孩的话犹在耳边，可人已嫁作他人妇了。
木头摇摇头，似乎想把这些回忆赶走。摆出一副惫懒模样，说：“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是多年的理论总结总有参考的价值吧。再说那么多前辈高人都验证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性啊，想当年，小平同志喊开放那么多年都没有成效，可是后来在南边画了一个圈，立马就开放了。所以啊，关键是要画圈，画了圈就说明是你的了。”木头语重心长。
“死去，你是李某人的弟子啊，歪理邪说。不跟你说了，我去给我家冬儿电话了。”说罢就两人甜言蜜语去了，把木头凉一边。当月小飞手机费就狂飙至300多。
06年的中秋节到了，小飞的父母来天津看他，木头一个人，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家宴。饭后告辞，木头一个人走到泰达体育场，坐在看台上观赏节日的烟花，它们灿烂的而又寂寞的绽放着，在那一瞬间。木头忽然忧伤起来，如果烟花有思想，它们愿意吗？整个生命只在那灿烂的一瞬？天上的月亮冷冷的照着，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纱。“千里共婵娟”，大苏的词真是绝唱了，是啊，千里共明月，明月下的她在做什么呢？木头痴痴的想。“嘀嘀嘀。”木头看了一下手机，是小超的短信：“木头，中秋快乐，在做什么呢？我在中科院看到你的婷婷了。呵呵，羡慕吧。要不要一起来看？”木头嘴角翘了起来，微微一笑，“我的婷婷，呵呵，什么时候成我的了？为什么每次听到她的名字自己就会微笑呢。”他问自己。“没做什么，在看月亮。羡慕你。唉，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木头回道。“滴滴滴。”“骚，发骚，又发骚。”小超又回道。木头微微一笑，置之不理。打开电话簿，翻出她的名字，“陶然婷，”木头心里默默的念着，为什么每次念出你的名字心里就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呢？现实中的你不是我的，但是在我心里，你却是我的。木头痴痴的想。“明月千里共，相思惟我知。念君千里远，相见何可期？”木头胡诌了一首小诗，按下发送。其实木头心里知道她现在在北京，天津的号码应该不会再用了，但是他还是发了过去，也许木头不是想发给现实中的她，只是想发给自己心中的那个她吧。真是个痴人。唉，每一个流氓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往事。他们落拓，他们颠狂，他们猥琐，他们流氓，但是，这些都是表象，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处他们守护的不愿意被别人打扰甚至连自己也不愿意触及的地方。
夜深了，才十月份，北方就已经有点凉了。木头起身往宿舍走去。一个人的影子被月光在地上拉得好长，好长。
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木头的话还是中了邪，小飞着手准备去郑州看他的冬儿了。预订好了车票，安排好了路线，请好了假，大家都为小飞开心，以为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情圣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可是最后小飞没有去，而且后来还跟冬儿断了联系，具体什么原因，小飞没有说，木头也不好问。唉，爱情，就算遇到正确的人，也未必能成功。小飞的这次爱情，也许就像是次急性流感，来得快，去的也快。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冬儿过去了，小飞的春天还会远吗？
当然不会远了，因为我们还有乐乐嘛。
半年的时间，上段感情刚好变淡，在经历一段时间的感情空窗后，就会产生一个新的感情需求，而恰恰在这个时间，我们的乐乐出现了。这次真的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了正确的人。小飞这次的感情生活会怎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