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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hjuan

有个姐姐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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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2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出公司大楼,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刚才下来之前,我一时失去冷静对木木的妈妈说出了气话,现在有点后悔,脑子里正琢磨怎么应付即将前往木木家会见她父母的事情。  

忽然,一个人影从傍边窜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挎住了我的手臂,一副亲昵的样子贴在我的肩膀上。与此同时,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不是木木,而是布丁。  

熟悉,是因为我和她有两夜肌肤之亲。  

可我多么希望是木木,因为木木也经常在我加班后等在大楼下从后边这样偷袭我。同时还会粗着声音对我说,不许动。接着她自己就先笑了。木木就是这么一个善笑的人,她每次给我讲笑话,没等讲完,自己就趴到床上笑个不停,笑得我有点莫名其妙。  

记得那是一个冬季的午后,我俩趴在温暖的被窝里,无聊地仰视着天花板,木木这时候捅捅我,说:“绵羊,咱们来讲笑话的游戏吧,谁输了晚上就谁来做,你说怎么样?”  

我说:“不好。每次你讲笑话都很失败,这样就没有公平性了,我们应该奔着国际比赛的规则,在公平、公开、公正的条件下进行。所以,我建议咱们比冷笑话!”  

木木哼了一声,说:“那也成,你百B歇菜!你听好了——说是精神病院有两个病人准备出院,医生嘱咐他们说,如果你们其中一个病发,另一个一定要打电话回来。过了一星期,其中甲病人给医生打电话,说,不好啦,不好啦,乙病人病发,跑到我家里来非说是我家的马桶。医生惊慌地说,你赶紧把他送过来……哈哈,你猜接下来甲病人怎么说?哈哈,你一定猜不到吧,哈哈哈哈。”  

然后她一脸神秘地看着我,见我摇摇头,才得意地说:“那个甲病人说,那我家就没马桶了!耶,你笑了,噢噢噢,你输了。”  

我摸摸木木的脸蛋,惋惜地说:“宝贝,我承认这是我2007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也是你的首次成功,但你要明白,咱们是比冷笑话。”  

木木等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先是一脸懊悔,接着一咬牙,说:“胜负未定,该你了,我就不信你比老娘的笑话还冷。”  

我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也未必,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说,有只蝴蝶断了一只翅膀,但仍然还能飞,问为什么。”  

木木先是思索,然后恍然道:“你这是脑筋急转弯,不是冷笑话。”  

我说:“喂喂,木木女士,我这是正宗的冷笑话,回答只是调味,为最后那个包袱做铺垫好不好?”  

木木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说:“好,就让你丫美一次。说,它为什么还能飞?”  

我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啊,这只蝴蝶它很坚强!”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2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里有坚强的蝴蝶,也有坚强的人,但真正的坚强,如果不去尝试,就不知道这种坚强背后隐藏着多少心酸。凤凰涅槃,是死而后生,但凡它有办法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也绝对不会他妈的没事死而后生。  

我回过神,心情有些低落,看着旁边突然出现的布丁,对于这种窑姐儿,我多半是调侃,只要有钱,她们就会对你笑,无论怎么样,她们的服务态度应该算得是最佳,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这楼里也有客户?”  

布丁白我一眼,嗔怪道:“哎呀,要死啊。哥哥你不就是我的客户嘛,我想你了找来你不行吗?”  

我嬉笑着捏了捏她脸蛋,说:“行是行,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呢?”  

布丁靠得我更近了,36C的胸紧贴着我的胳膊,幽怨地说:“第一次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拿了你的名片,你个没良心的,那次我连手机号都留给你了,就是希望你能给我打电话,再照顾我生意,可是没想到你居然……”  

说实话,布丁和木木在伪装自己楚楚可怜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眼睛含泪,一副小女生被欺负后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的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但区别在于一个为了演戏而演戏,一个为了幸福而演戏。  

每次遇到木木假装楚楚可怜想要博得我同情的时候,我都会装出偶像剧里男主角那种非常深情的神情看着她,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只求你不要伤心,这样我的心都会碎掉。”  

恍惚间,我把布丁当成了木木,捧着她的脸说:“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忽然,一声断喝传来:“畜生!你果然在外边有了女人!”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而降,手持丈二的擀面杖奔着我的后背就抡了过来,吓得布丁一声尖叫跳出好远。我硬挨了一下,连忙转身,正见老头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提着马札和水杯,里面还有少半杯茶水,正怒目看来。  

看架势,老头在昨天听完我的话还没太相信,今天特意过来盯梢,恰巧被他看到我和布丁的打情骂俏。爸,您真辛苦了。为了给儿子洗涮清白,您真的付出太多太多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和老头对视,他打了我一下后就再也没上来的意思,只是用擀面杖恨铁不成钢地遥指了我几下,然后撇了一眼布丁,二话不说抡起擀面杖就奔她去了,嘴里喊着:“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布丁也忒倒霉,今天过来找生意,没想到居然遇到我们家老头这嫉恶如仇的人——看架势,老头深知红颜祸水的道理,有着一如既往的擒贼先擒王的战术理念,自然让他把目标盯上了布丁。  

三十六路打妞棍法,被老头舞得呼呼作响。  

布丁吓得连连尖叫,嘴里不停地喊:“保安,保安……王阳,你死人啊,把这个疯老头给我拉开。”  

拉开?他是我们家老爷子,你没看见我正站在等着你完事儿后,他过来教育我呢吧。没事儿,老头这三十六路打妞棍法,我一看套路就知道是从三十六路打子混法演变过来的,正所谓万变不离其中,你只要护住胸、脸、臀,我方保你没事儿。  

布丁见我没动,保安还在奔来的路上,为了自保,躲着老头的棍法,拿我当起了挡箭牌,藏在我身后,左一下,右一下,闪着老头的擀面杖,同时还不忘数落我说:“王阳,你还是不是男人,没见到有人打我嘛,怎么无动于衷?”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行人。  

老头见布丁总是围着我转,停下脚步,稍微休息一下,对我说:“你给我起开,怎么着,你还想护着她?”  

我连忙傍边让了一步,把布丁露了出来,老头不亏是当兵出身,时机把握的相当准,举起擀面杖抡向了布丁。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布丁喊道:“老爷子,你难道要打掉我肚子里王阳的孩子吗?”  

老头气势一些,收杖向我看来,一脸质疑。  

布丁此时老老实实,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孩子,慢慢靠我的身边,脚下偷偷地一踹,忽然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怀了孩子,你居然见我被你爸打也不知道劝劝,我娘俩怎么就这么命苦!”  

哭之情切,深得周围围观人群的同情,纷纷开始指责我。老头黑着一张脸看着我,我知道他一生要面子,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丑,估计是轻饶不了我。  

保安来至,扒开人群询问了一下事情,然后就把人群遣散了,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不过大多数目光还是看向我们仨,深怕再打起来。  

老头站在那,气呼呼的不说话。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低唤道:“爸……”  

老头挥手给了我一擀面杖,说:“畜生啊畜生,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边低着头的布丁,见她还有脸在做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把心一横,既然已经这样了,演戏就再演逼真一点,于是低声说:“就那么回事儿,你也看见了。”  

老头似乎不信,冷哼一声,说:“走,你俩都跟我回家,今天不把事儿说清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连忙说:“爸,不成,我下午跟木木她妈说好了,今天要去他们家一趟,把……把事情说清楚。”  

提到木木,老头又给我一耳光,气得颤巍巍地说:“你还有脸去她们家,你就不怕人家把你个打出来?”  

我语塞,破罐子破摔地说:“这事儿早晚要说,反正今天被您打得不轻,权当热身了,去了后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心跟身体都麻木了,也不知道疼,我心里也踏实一些。”  

老头沉吟了一下,指着布丁说:“你跟我先回家,让王阳先去一趟我儿媳妇家。”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快去快回,人家要打就随人家打,别还手。”  

布丁一脸错愕,本想拒绝跟老头回家,但看到老头手里的擀面杖,只能不情愿地跟着老头走远。我看着她俩的背影,不仅为布丁的命运惋惜,希望老头和老太太的三堂会审不会给她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活该,谁让你丫瞎说。  

正想着,老头的短息意外地发了过来,他只说了一句话——  

记住你小时候跟人打假,我教你的保护措施。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2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木木的家在西三旗育新花园,平时我和木木回家她娘家,一般都是在立水桥坐城铁13号线到龙泽下,然后再导一次运通117直接到门口。但每次我们都会在西三旗桥东下车,在小白羊超市买点水果营养品之类后再步行回家。  

我们结婚的一年里,去木木的父母家,一般要比去我父母家少,一个是因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木木还有一个妹妹,能替她照顾父母,而我是独生子,父母又离的远。  

今天我一个人按照我们俩平时走的路线行走,心里很伤感,就在两个半月以前,我跟木木还在这条路线上走过,手挽着手,想想那时候很幸福。很多人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婚姻在断送了爱情的时候,又给了他们幸福。一种成家立业,为妻子孩子忙碌的幸福。  

提着东西走出电梯,熟悉的门牌出现在眼前。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木木娘家的门。  

开门的是木木的妈妈,每次她见到我都是非常地热情,但今天可能是受到我下班时的恐吓,有些担心木木,神色紧张地把我让到了客厅,木木的爸爸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俩人就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一时间,我们三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本来我就有些后悔说出那句气话,但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完了,只能没话找话,尽量把时间拖长一点,有机会就颠。  

我干咳一声,说:“木苑没在家?”  

木苑是木木的孪生妹妹,俩人出生只差一秒的时间,在模样上,姐妹俩长的很像,只是你要仔细看,就会发现木苑在右眼眉尾处有个很小的痣,起初我也没发现,这是在我和木木还没结婚前我来她家玩,把木苑误当成木木后,木木告诉我的。但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用过这招,因为木苑在第二天就把长头发剪成了小S的发型,以便区分她和木木。  

木木的父母听见我这么一问,木父说:“在,在屋里看书呢。现在她要考研究生正复习呢,很长时间都不会出来一次。”  

我点点头,又四下看去,想找个话题。我发现,我和木木离婚后,和她的父母也似乎有距离了,显得有些拘谨,宛如第一次来她们家一样。  

木母看了一眼木父,终于忍不住问道:“王阳,你今天晚上说木木出了事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我给她电话,她手机一直关着?”  

我抬头看看木木的父母,都充满了对女孩的相似和关怀之情,无形中让我想到了我们家老头老太太,能做的只有垂头不语。  

木母见到我这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激动地说:“王阳,木木是病了,还是出了意外住院了,好坏你也得跟妈说一声啊。”  

听见木母还把我当儿子看,我心里再也受不了,抬起头哽咽着说:“妈……我跟木木离婚了,我在外边……喜欢上了别人,木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我以为她回家了,可是……我也找不到她了。”  

木木父母先是呆若木鸡,然后木母疯了似的抓着我,摇晃着说:“王阳啊王阳,本以为你是一个正派的人,没想到你怎么也这样!我们家木木有哪点对不住你,让你出去找女人?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样,和那个女人断没断,我只要你把我们家的木木找回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木母扯着我的衣服,我任由她的拳头捶在我身上,只能仰天落泪。  

木父坐在沙发里,没动,沉着脸。  

这时候里屋一间房门打开,木苑从里面从出来,哭着指着门,对我说:“滚!你给我滚,你这么做对不得起谁!”  

我看着木苑,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以前活泼开朗的木木又站在我面前,情不自禁地低唤道:“木木……”  

木苑见我不动,似乎还有些魂不守舍,冲过来拉扯着我往外拽,扇了我一个耳光,说:“我以为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让我失望,我看错你了!”  

我失魂落魄地被她推着,全身没有一点直觉,木木每当跟我撒脾气,也是这么不停地推我,直到把我推出卧室才罢休,然后自己关上门,让我睡在沙发上。但她后半夜也一定会起来给我盖被子,甚至和我挤在一起睡。  

出了木木家门,木苑把我和她关在门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泪瞬间滑了下来,哽咽着压低声音说:“姐夫,姐什么事儿都跟我说了,我刚才在屋里以为你会把你们离婚的真相说出来,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姐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是个男人,你却表现的很懦弱,说你不是男人,但你又表现的那么大度,如果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我前小姨子说的话,足足愣了有几十秒,木木和木苑的身影在我眼前重叠又分开,直到我看到木苑右眼眉尾处的那颗痣,才猛然惊醒,此时她已经抱住了我。  

我连忙把她推开,后退到电梯前,按下电钮,摇着头说:“不,木苑不要这样,我爱的是你姐姐木木,不是你,不是你。”  

木苑逼近我,说:“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她背叛了你!”  

电梯门缓慢打开,我狼狈地躲了进去,木苑紧随其后,我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她跌倒在地上,从慢慢关闭的电梯门看去,显得有些凄凉。  

木苑站起来,不像她姐姐那样柔弱,冷冷地看着我,在最后的关头,她坚定地说:“从你来我家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  

梯门关闭,我脱力地坐倒在梯厢里。  

老天,木苑到底看上了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2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木苑突如其来的表白,似乎令我的情场略有起色,同时也在预示着我的职场要直线下降。她的爱我不能接受,无论从木木那边,还是自己这边,我都不能接受。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  

我神情恍惚得逃出小区,直到坐在公交车上才稍有平稳。但满脑子里都是木苑的最后一句话和那种吃定我的眼神。她说的第一天,就是我把她当成木木的那天。记得那次我去木木家,由于是第一次所以有点紧张,正巧赶上木木在洗澡,木木的父母就和我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看我似乎有点拘谨,通情达理地让我去木木的房间等木木。  

进了房间,我见木木正在屋里看书,头发也不湿,不像刚洗完澡的样子,以为她在特意给她父母和我独处的时间,心里想报复一下她,就在后面突然抱住了她,然后说:“好呀,你居然敢用洗澡当借口,把我交给了你爸妈,是不是已经做好嫁我的准备,让他们相亲呢?”  

可谁知道她竟然回头给了我一耳光,嚷道:“臭流氓!”  

正在我错愕之际,木木才开门进来,擦着头发,看见我和木苑,惊讶道:“木苑,王阳,你俩怎么了?”  

事后我才知道,木木原来还有一个孪生的妹妹,叫木苑。从那以后,我很长时间只要见到木苑就会脸红,每次都会惹得她两姐妹好好大笑。木苑笑,是因为我这人腼腆,弄错了对象多大点的事儿,还一直当真。而木木本来就是一个善笑的人,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见到别人笑,她也就跟着笑,而且笑得特真特入情。  

可是我没想到,就因为那次误会,木苑便会喜欢上我。这事儿太蹊跷了,难道怪有人一直说,姐夫和小姨子都是睡半个床的人。或者又因为木苑和木木是孪生姐妹,心灵相通,一个喜欢,另一个不喜欢也会有好感。  

想着想着,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头打来的,连忙恭敬着接听,说道:“爸,我这就回去了。那个,她还在那吧?”  

她自然是指的那个倒霉的布丁,做窑姐做到她这份上,算是极品了。  

老头在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说:“你赶紧回来,那姑娘已经全招了,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我心里一惊,难道布丁把自己是窑姐的身份说出来了?  

“爸,她都招什么了?”  

老头没好气地说:“还能招什么,自然是你们俩的事儿了。”  

我松了一口气,老头是当兵的出身,最看不惯吃喝嫖赌抽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布丁是窑姐儿,而且还和我有着不三不四的关系,非得让我俩永垂不朽了不可,心惊胆战地连忙说:“那,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老头没搭话,但过了几十秒,我就听见了布丁娇滴滴,略带委屈的声音,估计老头和老太太都在身边,说:“是我,什么事儿?”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问道:“你到底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布丁开始抽抽搭搭,幽怨地说:“就咱们俩的事儿啊,还能说什么,孩子都怀了,你还想赖账啊。”  

假,太他妈的假,明显是给老头老太太说的。  

我看问不出什么,只能说:“就这样,等我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又辗转13号线和10号线,终于在十一点多到了劲松,到了华腾园小区,敲开家里的门,一见是布丁给我开的门,她眼睛红红的,甭说,演戏的时候没少哭。  

她见到我撇了撇嘴,光张嘴不发声的用口型跟我说:“老娘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随后她把我迎进来,我见到老头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擀面杖放在一边,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老太太估计现在已经睡了,毕竟年纪有些大。  

老头指着客厅中间一个小板凳说:“坐那。”  

我老老实实地坐下,老头又看看布丁,然后说:“你回房间去。”  

布丁佯装一副关心我的表情,恋恋不舍地回了我的房间。  

我吞吞口水,看着老头,小声询问道:“爸,您这是?”  

老头拿过擀面杖,在手里比量着,沉默了片刻,仿佛苍老了很多,说:“王阳啊,你从小到大都挺让我省心,可没想到眼看成了大人,越来越不省心。你说说你,现在工作还不怎么样,居然学别人到外面沾花惹草,把家搞的四分五裂还不算,又弄了一个孩子回来。木木肚子里那个孩子呢,你跟她商量没有,这孩子她是要还是不要,要的话等生下来抚养权归谁?”  

我心里一疼,爸爸,您不会让我去养别人的孩子吧?  

老头见我不语,以为我伏法了,继续说道:“木木肚子里的孩子先不说,林姸肚子里的那个怎么算?人家也是黄花的闺女,未婚先育,这传出去还让人家怎么有脸见人!”  

奶奶的,我也不知道布丁怎么跟老头老太太编的,反正是把她自己弄高尚了,把我给作践了。还给自己起个什么林妍,以为这么良家妇女的名字,就能让自己也成良家妇女了吗?  

老头问我:“王阳,你是真喜欢林妍吗?”  

爸,您这是把我往假话上逼啊。  

我狠心道:“喜欢。”  

老头点点头,考虑道:“虽然林妍是个外地人,但你喜欢她,而且她也怀了你的孩子。我跟你妈商量着,这事你先问问木木,劝劝她最好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你跟林妍结婚吧。”  

我反抗道:“爸,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老头一瞪眼,擀面杖横在手里:“怎么,难道要等林妍和木木肚子都大了,你才做这个决定?”  

见老头是动了真怒,我只能委曲求全道:“那我先跟木木商量一下吧,如果她愿意打掉,我就跟林妍结婚。不愿意打掉的话,那我就让林妍打掉,把木木的孩子接过来。”  

老头点点头,暂时同意了我的方法,说:“时间不早了,你回房间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布丁躺在床上,笑嘻嘻地问:“你爸跟你说了什么?”  

我一身疲惫地脱掉鞋子,合衣躺在床上,没好气地说:“托您老的福,我爸让咱俩择日结婚,不求同生,但求你死。”  

布丁似乎早已经知道,没表现出惊讶,却说出了让我无比心痛的话:“听说你去KTV那天刚离婚,原因是因为有了外遇被你老婆发现了。看样子,你爸把那个第三者当成我了。哎,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第三者有我漂亮不?你可千万别说没我漂亮,不然我可亏大了。哦——对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书桌上有一合影,上面跟你一起的人是你老婆吧?我看她是那种骨感加气质型的美女,我还真想象不错,有哪个女人能把你从这样的老婆手里抢走。你知不知道,像你老婆这样的姑娘,在我们那一夜的价钱是多少?少说两千,要是处的话,有的都能上万。哎,跟你算是糟蹋了。”  

我翻过身,突然愤怒地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别在废话,不然小心我把你掐死挖坑埋了。”  

松开手,世界终于清净了。  

这时,明亮的月光又洒进屋子,落到我的脸上,四处静悄悄的。  

……  

“布丁,林妍是你的真名儿吗?”  

……  

“布丁,对不起……”  

……  

其实我真不是个男人,面对木木的出轨,我给自己的懦弱找足了理由,而面对布丁,只因为她的身份,却这样放肆起来。忽然,我发现自己这个男人当得他妈的失败!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3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的时候,窗外突然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直到清晨还滴滴答答的不停。朦胧中,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纤细的背景披着我的衣服站在窗前,正欣赏外面的雨景,给人一种孤芳自赏的错觉。  

恍惚的精神,一下子清醒许多。  

我知道她不是木木,而是布丁。因为每次下雨的时候,我和木木都会大睡特睡,用我俩的话来说,除非是在江南水乡,否则就算是天堂,只要下雨咱们就得拿出猪的懒惰,牛的坚韧,跟睡眠死磕到底。  

北京不似江南。  

记得木木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她休假,一副无赖的表情拉着我,可怜楚楚地恳求我请假陪她在家一起在细雨中共睡,她说:“咱们还年轻,平时买的衣服也齁贵不知节俭,雨中漫步是做不到了,要是淋坏了得不偿失。”  

我边穿衣服边说道:“咱们可以裸奔啊,现在行为艺术多火!说不定啊,咱们在雨中忘我裸奔的时候,就会被某处一外国著名摄影师拍到,然后他拿着照片去参加什么国际性大赛,并获得大奖,从此咱俩名利双收岂不甚好?”  

木木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考虑到说:“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只不过那个摄影师按动快门的手速要比咱们伟大的警察叔叔或者电子摄像头快。这种高雅的一看就知道能得奖,能镇得住外国佬的行为艺术,国家政府自然不希望流传到国外,不然白让那些人捡了便宜。但咱们中国人都谦虚啊,要是传了出去,外国人不非得来中国投长江黄河自杀不可。所以依我看,国家一定会选择把咱们给保护起来,特殊照顾十几年,等世人忘了咱们的时候,再放咱们出来。”  

我笑着刮刮她的鼻子,站起来打好领带,准备去门。木木从床上,一下子跳到我怀里,幽怨地说:“绵羊,你真要去上班啊,真舍得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你就不怕我开着门睡觉?”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拍拍她的额头,说:“小妞,给大爷来首小曲,大爷可以考虑考虑留下来陪你。”  

木木羞答答地说:“回爷,奴婢只卖身不卖艺。”  

但如今,同样是一个雨天,往事已不堪回首,睡在身边的人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了。我笑着,感到鼻子发酸,想起陈奕迅的《十年》,不知道我们见了面还是不是朋友。  

窗外逐渐有了光亮,崭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布丁回头看向我,慢慢走回床前,脱掉我的上衣,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化妆盒,慢慢修饰起装束,对着镜子每一步都很细心。  

我看着她,注意到她脖子上出现了一块微小的紫青伤痕,显然是昨天晚上我掐得过猛所致,心里略有歉意,迟疑着说:“你要走吗?这么早,地铁和公交早班都还没发,你要去哪里?”  

布丁对着镜子仔细地画着眉毛,屋里没开灯,她就借着窗外打进的黎明之光。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开灯,如果是怕影响到隔壁睡熟的老头老太太的话,我想我会感激她,毕竟她还有敬老的美德。  

我顿了一下,见她不语,又说道:“昨天晚上,我为……那样的行为感到歉意,请你原谅我,当时我失去了理智。”  

布丁对着镜子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看向我,目光中一点感情都没有,很平淡,语气平缓地说:“你真的感到歉意了吗?真的想让我原谅你?”  

我垂下头,算是默然。  

布丁盯着我,足足有十几秒,忽然一笑,然后把目光又对向了镜子,继续手上装束的工作,但嘴里却说道:“第二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只要给钱,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她,这时候她已经把化妆品放回包里,转身对着我坐好,然后非常可爱的如同小朋友向大人索要东西般,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天真地说:“不要小气,这可是精神损失费。”  

我被她逗笑了,从上衣口袋里掏了掏,只有不到三百块钱,这还是那天布丁从她的出台费里返还给我那四百剩下的。拿着钱,我心想“花儿乐队”里的大张伟唱的真对——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可见他一定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才有所启发。  

原来我俩都是同道中人,不才似乎还能叫他一声前辈。  

布丁看到我真的拿出钱,笑容一下僵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把她的话当真,神情有些尴尬。但我宁可相信她觉得钱少了,错愕地问道:“怎么,少了?”  

布丁一脸假笑,伸手拿过钱,做作地点了一遍,夸张地捂着嘴巴,一脸吃惊地说:“不少不少,哥哥真是阔气的人呐。”  

这话有点刺耳。不知是“哥哥”刺激了我,还是那两个“不少”刺激了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应付似的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她,发现她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没有撞出爱情的火花。  

布丁一脸茫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如坐针毡。窑姐儿就是窑姐儿,这目光似乎一块散发着香气的毒骨头,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过往的狗儿的注意,贪念必将导致生命的结束。  

我躲闪着她的目光,问道:“你看我干吗,难道我脸上要开昙花了?”  

布丁认真地摇摇头,说:“我在想你是怎么一个人。连女孩子的心思都不懂,怎么能轻松地出轨去勾引别的女人。现在喜欢木讷男人的女人不多了,说难听点,只要男人腰包里有钱,即使长得他妈的很抱歉,也会有大把大把的美女蜂拥而至,乌央乌央的,就跟洪水一样。你没有钱,就是相貌俊秀点,难道你平时兼职少爷或者牛郎,第三者是个富婆?”  

听到她对现今美女行事走向的评价,又让我想起对木木出轨的猜测,心里难免会产生刺痛,对于她的猜测和疑问,我只能用冷冷回答:“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说,以后希望你也别问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天亮前那片刻的青色,感觉那一刻天地仿佛连在了一起,四处幽静,让人有种世人皆睡我独醒的错觉。  

但最主要的还是那份清凉,能让人浑浊的精神清醒。  

今天是个雨天,没有青色,没有和我一起睡觉的人。这是木木离开我后,第一个雨天,同时还是我们公司和光大展开抗衡前的最后一天,注定是一个被人难忘的日子。  

我和布丁在卧室里又稍稍坐了一会,待隔壁的老头老太太起床,就简单地告别离开。老太太有点不舍,把我们送到电梯门口,对着我说:“王阳,照顾好林妍。还要记住,昨天你爸跟你说的事情。”  

昨天说的事情,就是布丁和木木肚子里的孩子要哪个的问题。只是她老人家不知道,布丁肚子里压根就没我的孩子,而木木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是姓王,姓什么至今她宝贝儿子我还没问。  

我对老太太挥挥手,笑着点头答应:“知道了妈,您回去吧。”  

电梯门关闭后,布丁低声浅笑,猛然抬起头,挑衅地说:“如果你爸妈非得逼着你娶我,你会怎么办?”  

我漫无目的地看着逐渐下移的数字,反问道:“你是不是特想我娶你,然后从此变为良家妇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布丁并不在意我这么说,嘻嘻笑道:“我是在想如果再跟你联系几个月,等肚子该大的时候没大,你们家老太太她会怎么想。反正我无所谓,你跟你的小情人恩恩爱爱,到时候把她领回家直接甩掉我,老娘就可以解脱了。”  

我心里一疼,凄凉地笑了一下,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纠缠。恰巧电梯到了八楼,又上来几个人,我和布丁的话题就此打住。出了楼门,雨势渐小,布丁欢快地跑出去,像个孩子一样在细雨中旋转。  

我很少看到木木像布丁这样。  

木木是一个开朗的人,拥有着书香门第的端庄,很少会在人多的地方显露自己的真性情。但她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闷骚”型,往往在家只有我和她的时候,她才会疯狂和飞扬跋扈,同时略带一点点蛮不讲理,小女人形象显露无疑。  

这是女人对男人的变向撒娇。  

记得木木经常会用一些笨拙的愚人手段来整蛊我,每次都被我识破,她生气地说:“臭绵羊,你装一次会死啊。真没劲,以后再也不玩了。”  

但她还会时不时地找些方法愚弄我,只不过方法一次比一次拙劣。而我从那次以后,每当她要捉弄我的时候,我都会配合着让她成功。虽然她知道我是故意的,可还是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然后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哎呦呦,小可怜,你受委屈了吧?来来,到姐姐怀里靠会儿。”  

同胞们,女人的变向撒娇,会给我们带来更多一临芳泽的机会。  

有时候婚姻是需要在不停地创新中延续生命,同一句话,换一种说法,或许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不是老公(老婆)愿意出轨,而是生活变得乏味了。  

木木的出轨似乎就是因为生活变得乏味,似乎就是从我不停出差开始。但如今我平步青云,只差最后那场和光大的战斗结束后稳坐技术部总监的位置了,可木木却为什么等不及同我过一个安稳的日子。  

或许她知道,安稳又是另一个乏味的开始。
 楼主| whjuan 发表于 2009-11-24 11:3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布丁走在华腾园去往劲松地铁站B口路上,俩人低着头都不说话,本来我是不想和布丁一起走,毕竟我俩之间没有感情可言,在小区里只是做给趴在窗口瞧着的老头老太太看。出了小区,这戏就无须再演了。只可惜劲松车站是10号线北上的始发站,我又不知道布丁住哪,话一直憋在嘴里说不出。  

布丁却没有这种想法,她似乎是第一次来劲松这边,充满好奇地四处观望,嘴里不停地赞叹道:“哎呀呀,别看这地儿在最南边,不过周围的环境确实不错。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天太黑没看清,没想到你们家小区周边还挨着这么好的地方。”  

曾经木木说过我,人别看木讷,其实也是个典型的闷骚型,一肚子坏水,只要想打谁的注意,那人一准就跑不了,她就是这么被我骗到手的。  

我现在就在打布丁的注意,不过只是想把她从我身边赶走。她的出现,令我感到太突然了,尤其是昨天晚上守着老头说的那句“怀了我的孩子”的话,让我感到了恐惧。如果在老太太真的逼我娶她,我想我比被生活强奸后怀孕还他妈倒霉。  

既然现在布丁已经把话题引到了“家”方面,我心里不能不露出一丝窃喜,打蛇追上滚地说:“一般一般,朝阳第三。哎,对了,你家住哪儿?不会是某个夜总会的集体宿舍吧?”  

布丁完全没意识到我在给她挖坑,但却反而很神秘地警惕起来,说:“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想趁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你要过去?”  

我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好奇地问问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吧,我一直挺好奇的,现在有很多小姐都是在家做,从不出门……”  

布丁露出恍然大悟地笑容,打断我说:“你是好奇为什么我不在家做是吧?告诉你吧,像我们在种做台的小姐,一晚的收入要比那些在家做的高出不止两倍。再说了,我们毕竟是女孩子,还是不希望陌生的男人去自己的闺房。别看我们从事的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业,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偶像和小九九。”  

我假装露出理解的表情,心里盘算怎么脱身,甚至脱身后换掉手机号,从此和她断绝来往,毕竟再和她来往,她的身份在老头那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忽然布丁停下脚步,看着一家二层的底商,激动道:“哇塞,这里居然还有巴西烤肉,真是太棒了!昨天我就想吃,没想到居然遇到你们家老爷子,想法被搁浅了。不过……喂,你先走吧,我在周围逛逛,中午就吃它了。”  

天助我也,我想都不想地说:“好,我先走了。”  

布丁佯装生气地说:“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说走就走啊。别忘了,老太太可嘱咐过你要好好照顾我,还有——”她跟川剧里变脸似的,又一脸坏笑地摸摸自己的小腹,说:“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不然小心我给老太太打电话。”  

妈妈呀,您不会是把电话留给她了吧?  

布丁得意洋洋地还跟我在那显摆,做作地拨了一个号过去,摇头摆尾地放在耳边,一会甜甜地喊道:“阿姨,是我,林妍啊。我刚跟王阳路过一家巴西烤肉,我想中午请您跟叔叔吃饭。啊?王阳啊,他上班去了。就剩我自己,我想在这边转转,看看有什么好地儿。哦,太好了,那咱么一块去吧。”  

虾米了,从布丁的神态和语气来看,我妈已经被拿下。不过我敢肯定,老太太一准是看在布丁编造自己肚子里怀有我孩子的情况下才变节的,不然以她年轻时下过乡,纯洁的革命意志,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敌人拿下呢?  

挂了电话,布丁像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样,对我摆摆手说:“亲爱的老公,赶紧去上班吧,不然会迟到的。到时候扣了工资,你怎么养活我和孩子啊。”  

我气愤道:“好,算你丫有种!你给我等着。”  

说完我扭头就走,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咱不能就这么丢份,停下脚步,平缓了一下气息,一脸讪笑地扭过头看着已经笑得人仰马翻地布丁,说:“亲爱的老婆,到时候我就靠你劈腿养活我了。”  

“滚!”  

布丁四下寻找武器,未果后果断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投了过来。我轻松躲过,对着金鸡独立不时因为重心不稳蹦蹦颠颠的布丁做了一个鬼脸,嬉笑着跑开了。只能听见布丁在后边惊骇世俗的一声仰天长啸:“气死老娘了!”  

这次轮到我笑得人仰马翻,心情舒畅地走下地铁站。到了售票口,买了一张磁卡票,还在回味着刚才开心的一幕。站在10号线的屏风门前,我看到自己欢快的笑容,一时间僵住了。  

从发现木木出轨到现在,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由衷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和木木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很放肆,很单纯。现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已经离我很遥远。  

欠揍的回忆,让我已经变得开朗快乐的心一下子陷入一种自责当中。坐在姗姗来迟的地铁上,脸又变得麻木,我强迫自己去痛苦,去记住自己是爱木木的,不停地告诉自己,布丁只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她怎么会给你木木所能给你的快乐,她怎么能和木木相比?  

地面上,细雨蒙蒙。  

地面下,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本以为从此可以坐上幸福的列车,可是被别人加了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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