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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水之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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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que 发表于 2010-7-29 13: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话题太沉重了?
 楼主| magique 发表于 2010-7-30 07: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承蒙承蒙谬赞,谢谢楼上了
 楼主| magique 发表于 2010-7-30 07:36:02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华还是零……
Bishopofcamelot 发表于 2010-7-29 10: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
 楼主| magique 发表于 2010-7-29 10: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水之随想

厚厚的乌云笼罩着西安已经有十几天了,雨像是全自动交流变频空调一样,时下时停,时大时小,在打湿了人们衣衫的同时,也将酷暑暂时地挡在了瀑布之外,允许我们保留一些冷静,让我们的思绪在回忆的冰湖中畅游……
(一)
家与爱
我是陕西人,身上有一半河南血统,外公外婆都是河南人,在陕西活了六七十年,说了一辈子河南活,年轻时逃难到了陕西,我不知道是水灾还是旱灾。有人说河南人是中国的犹太人,有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在灾难和偏见中生存发展,挺有道理的。妈妈说她小时候常常会在干涸期去黄河的河床上去玩,肯定很有趣。
有河南外公外婆的一个好处就在于他们总会告诫你要小心,如何躲过灾难保护自己。有一年夏天,闷热了几天后,天降暴雨,电闪雷鸣,外婆和我坐在大门前的雨棚里看看看大雨像瀑布一样的奔流下来,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P孩儿趟着没脚踝水在雨中逛奔,可能是要赶着回家。外婆就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下大雨时,要找个地方先避雨,等雨小了再回家,千万不能在大雨里朝下坡方向走,齐踝的水转眼就能齐腰,倒时候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交待了。我一直觉得这是大人劝小孩子要听话的危言耸听,跟我妈妈说家对面的看守所里关的都是说谎的小孩子的性质一样,直到几年后,妈妈告诉我她小时候的一件事,我才认真起来。
渭河平原在陕西这地方是一块宝地,特别对于农业,陕北黄土高坡,缺水缺得厉害;陕南又是多是石头山,野树野草碧油油倒是很漂亮,就是不太能产粮食;关中经过渭河,泾河千年的冲击和沉淀,土地很肥沃,灌溉也很便利,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牛人杀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就为了先进咸阳,然后把别人关在外面。黄土的一个缺点就在太疏松,水一冲就跨,太宗黄帝埋藏自己的那个昭陵依山而建,气势磅礴,它所属的九嵕山脉上遍布百米深百米宽数千米长的沟壑,都是雨水冲击而成。妈妈说她小时候,一家住在山沟的一个窑洞里。也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具体说是半夜,雷电交夹,外公和外婆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大家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土窑里的土炕上,等着大水来冲走他们……没办法想象这时外公心里在想些什么,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等着刽子手的刀砍向自己……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在被灾害压扁时,都没有人能看到我们的反抗和挣扎。所幸的是那天虽然雷声震天,但雨却非常小,勉强淋湿了地面,但是离外公的窑洞十几公里远的山的另一边,大水淹没了数十家窑洞,惨不忍睹。天一亮外公就坚决地宣布:“窑洞一天也不能住了!”他带着全家人,选择了一块地质较坚硬,地势较高的地方,肩挑手扛,一砖一瓦地盖起一间简陋但坚固的房子,房子几经改造和翻修,终于在1990年夏天时被推倒,舅舅在上面盖起了两层的小楼,一个很宽阔的大院。外公外婆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在雨水中受到伤害,保护自己的家开枝散叶,如今虽然外公外婆已经长眠在他们辛劳耕作了几十年的果园里,但是,他们的汗水印在家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对家庭的热爱温暖地流淌在每一个后代的血脉中。
我自己印象里最刻骨铭心的一场暴雨发生在1999年的夏天,那个时候我家的房子在做修造,要把所有的排水重新做一遍,那一年我初三毕业。那天家里已经挖地三尺,把原来的下水和排水管道全部挖开,这时房子就像是要做骨髓积铢移植的病人,已经被用放射杀死了自己身体里原有的所有白细胞,就等着新造血干细胞的植入了,这个时候的病人是没有一丁点儿免疫力的,任何一个细菌或者病毒都可以轻松要了你的命。我们刚刚接好了电夯,要开始做地基的时候,天已经阴得像找到杀父仇人一样,大家都在埋头干活,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气,直到外面有人喊,“快收衣服,下暴雨了!”大家才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们断开电夯的电源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外面的树叶上,我们请的建筑工人有十几个吧,收了自己的工具后就事不关已了,一人一条板凳一盒烟,坐在我家门口的避雨棚里抽烟聊天看世态炎凉去了。我们一家三口在后院里忙得不可开交,先是用十几层塑料布封住了后院的排水的入口(我家的房子是三间两层的小楼,前面的排水直接流到大路上,进入了路边的下水口,后面的排水从二楼顶流到二楼的阳台,再从二楼阳台流到后院,最后从后院汇集到一个排水口,由一个埋在房子地下的很粗的下水道通过流到前门大路的下水井里。但是现在房里的管道全被移除了,所有通过下水入口的水会直接在地基里流淌,像冲奶粉一样把我们家的地基溶化掉),我们三个人在冰冷的雨里,爸爸用盆将后院的积水一盆盆端到前门去倒掉,妈妈和我每人举着一根四米多长的落水管,把二楼阳台喷焉的水接到后院的深处,离房子的台阶尽可能远,保证让尽量少的雨水进入房子。不知道过久轮换一次,因为用盆舀水再端出去倒掉是很累的,而且举着管子站在雨里淋浴又是非常冷的,我们就本能地过一会儿一轮换过一会儿一轮换。我们就像三只兵蚁,面对着一只穿山甲,在不断调整着防守的阵势,雨实在是太大了,舀水的速度远跟不上水涨的速度,那一刻看来,我们完蛋了,但是每个人都不敢往那个地方想,只能不停地自救,阳台上流下的雨稍稍小一点的时候,我们三人都一人一个盆同时开始舀水……雨下了四十五分钟才基本停了,那时后院的积水离漫过房子的台阶还有两厘米多……我们又持续舀了一个多小时才基本感觉到一些安全了。这时外面的建筑工人抽完烟踱着方步进来看了看地基,慢条斯理地说“嗯,基本没有进水,明天可以继续开工。”我不是一个勤劳和能吃苦的人,我不知道那天是什么力量让不惑之年的教师,一个羸弱的女人和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在冰冷的雨里往来穿梭差不多两个小时,而且之后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感觉到浑身的轻松。第二天,我们把主排水管换成比原来粗两个号的,经过那一夏天的努力,现在我的家面对再大的雨,我们只要确保房前房后,楼上楼下五个排水口没有被堵塞,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天的雨要是再多下十分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而且,三个人淋了那么久的雨,没有一个人感冒,感谢妈妈在雨小之后烧的热汤。多年的经历让我发现,只要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做的事情,结果总是很好,哪怕是再艰难的事,运气也似乎都偏向着我们。我喜欢和家人一起做事情,因为很享受左右有人与我同行,背后有一只手在支撑着我的感觉。
(二)生与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道理很很简单,十岁的小孩只要听说过唐太宗的大都了解这个典故。但是简简单单八个字,应验到生活中,却往往都是血淋淋的悲剧。水夺走了我两位亲人年轻而鲜活的生命,也差一点夺走了我自己。
我表哥是一个相当调皮的大男孩,我很小时就跟着他翻墙上树,偷坟掘墓,无恶不作,我用弹弓和气枪的精准也是在他的“调教”下练成。他读书到高中时离开农村来到县城,住在我家,因为他的学校离我们家非常近。他早上会很早起带上我一起去跑步,打沙袋,晚上下晚自习后又常会带上我偷偷去夜市打牙祭,一碗砂锅,两片兔肉就能让我们感觉像吃了满汉全席一样的舒服。记得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表哥问我,“你将来有钱了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买一堆好吃的,吃个爽!”读完高中,高考了之后表哥就回农村了,帮舅舅料理几十亩果园。19955月的一天,妈妈被舅舅派来的一辆车接走,临走时哭得都有点虚脱了。为了消除初夏的燥热,表哥和几个朋友去离家二十多里远的河里游泳,踩着水浅处回岸边时,水位猛涨,其它朋友都上岸了,表弟因为走在最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大水卷走了。爸爸把我和妹妹安顿在爷爷家,转身就赶到出事的河边去了,二十多个人顺着河苦苦找了四天,也没有找到表哥。第五天,我奶奶坐不住了(表哥是外婆的孙子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见过几面),她带着早被她翻破了的《圣经》和《赞美诗》,赶到了现场,赶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奶奶在河边默默地祷告了许久,当天晚上不到七点,表哥就被暗流冲到了岸边。不排除这其中巧合的可能,我也不是鼓吹万能的上帝,我不信上帝,我只是更愿意相信是我们大家的真诚感动了冥冥中的力量,把表哥还给了我们。这个天崩地裂之后,舅舅家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样子。事情过去后三年多了,我暑假去舅舅家,一天半夜,舅妈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只说了几个字“俺想俺**”,然后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黑暗中……
表姐是已经去世的表哥的大姐,表姐短短的一生满是坎坷,上学断断续续,读高中时也住在我家,高考失败,复读,第二次高考时阴差阳错竟然被一所中专录取,高中等于白上了。多方奔走未果之后还是去读了,毕业后在农村家乡的邮政储蓄所工作,两年后调到了我们县城,又住在了我家,就在一切看起来都好转起来时,交往多年的男友(当时已经是未婚夫)跟她分手了。之后表姐就很萎靡,隔三差五会算错账,工资勉强够赔付自己的差错。之后她被诊断出重度抑郁症……遭受了丧子之痛的舅舅家已经没有精力应付这样的事,表姐就一直在我家,上班,下班。那一年我初二,正是敏感的年龄,看她三天两头进医院,中药西药地吃,没完没了的抗抑郁药。一到周末妈妈就会带着我们全家出去玩,到各种轻松清新的环境里希望表姐的心结能有点释放。表姐的情绪时好时坏。那时家里比较凉快的房间很少,我晚上就把折叠床搬去她房间睡觉,夜间听到她一声又地声的叹息,让人很是心碎。有一次表姐睡得早,我搬了个小小凳子,坐在她床前,拉她的手,悄声说“姐,快点好起来吧”,抬头时多看到她的眼角有两行泪痕……终于暑假里有一天半夜,妈妈敲门进来叫醒我问道,“你姐呢”我一看对面的床上,空空的……第二天凌晨,舅舅家就全家赶到了,发动所有的力量开始出去找,上幼儿园的妹妹就让我照顾,我还负责每天到点就给大家泡方便面,但从来都是泡几碗倒几碗,寻找表姐的过程很不顺利,舅舅还被马蜂蛰了一下,浑身都浮肿了,他让我的医生堂哥简单打了一针就又出门了,第三天早上,家里只有我和舅妈在,我还安慰舅妈,“表姐出去没有带多少钱,很快就回来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我的话单刚落,门外就传来极其粗重的喘气和脚步声,舅妈像中了邪一样飞奔出去,和舅舅撞了个满怀,舅舅一脸空白……表姐找到了,在我家北边三四里远的一条河里……我没有办法想象舅舅是怎么走完那三四里路的,老天对舅舅真是太不公平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毁灭,为什么要在一个家庭上发生两次!!!
根据表姐外伤的情况,她是从离水面七十米高的桥上一跃跳下的……
表姐去了十三年了,每想起她,我还是会不断地责怪自己,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要是我能察觉到表姐的举动,事情就不会……
要告诫所有情绪低落的朋友,一定要坦然面对生活,努力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如果自己没有办法调整,一定要相信朋友,或者找专业的医生;
如果有人在考虑一了百了,请一定相信我,要珍爱生命,极端的逃避不是你要找的答案,这是所有可能的办法里错得最最离谱的一个,这不是一个可选项!
………………
1999623日,农历五月初十,初中毕业的我过生日,和另外几个朋友约好了去玩,朋友里有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另一个朋友买了一台新相机,四个朋友里有两个人过生日,我们就想找个有水有树的地方留念一下。转来转去就走到一条小河边,四个人聊聊天,拍拍照,基本尽兴之后就要撤了。这条河从结构上看更像一条沟,河有一两百米宽,水面比岸边低下去五六十米,两边用石料水泥砌成六七十度的斜坡作为河堤。离我们四五百米远有一条很宽很缓的斜坡,是供游人和汽车通行的,但是我们都有点累,就想直接爬河堤上去,像蜘蛛侠一样,觉得挺帅。他们三人先上,我最后,我爬到离地面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他们已经都上去了,这时我突然感觉整个人一失重,就开始整体向下滑了,下面五十米就是河水,那时我还不会游泳,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岸上几个吓呆了的朋友……这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死命地用力抓河堤,脚也努力朝混凝土上使劲,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下滑似乎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回看头看了看下面,离水面还有二三十米了,下意识问自己:“难道我真要活一个整数了?”,人还在继续下滑,这时我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本能地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使在指尖和脚尖,终于在离水面还有大概十米的地方我停住了!!这时的我,像是一个已经窒息的人突然吸满了一口纯氧气,所有的意识一下子就冲了回来,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极度兴奋,顿了几秒钟就开始疯了一样地往上爬,上了地面朋友们才缓过劲来。我弯下腰拍自己身上的土时才发现地上有很多血滴,翻过手掌看到十个指尖都是血肉模糊,拌着河堤上的砂土,实在是不美观,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再回头往下看时,后怕才冰透了我的脊梁骨,一是感谢老天,我没有一滑到底;二是感谢老天我爬在最后,要是我的下面还有人,我滑下去撞在别人身上,我停住而别人下去了……不敢想。
(三) 雨中漫步

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我几乎都没有为上学走过太远的路,家总是离学校很近,我家搬家的计划似乎跟我的学校很合得来,特别是高中时,学校操场的大喇叭正对着我的卧室,每天听到催促早操集合的运动员进行曲我才起床,一样赶得上点名。短距离的两点一线生活的另一个副产品就是:基本不用打伞。如果雨不太大,,舒舒服服地淋着雨就回家了;如果雨非常大,类似夏天午后的对流雨,那打着伞也没有什么用,干脆就等雨小了再动弹。
可能是出于习惯吧,在别的地方坐着或者躺着时,我的思绪容易向着未来去憧憬,去想象;但是漫步在雨中时,脑子里多是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播放,每一次上映大脑就给影片多加一次批注,让自己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过去的经历,不敢说能达到颜回那种“不二过”的境界吧,起码能让我们活得比较明白。
小时候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很注意培养我的独立性。记得那时还不到三岁,妈妈刚教了我两位数的加减法,就派我出去打酱油和醋,那时一斤酱油二毛五,一斤醋一毛五,给我五毛钱或者一块钱,让我算别人应该找我多少钱。后来妈妈说其实她是偷偷跟在我后面的……不到三岁的小孩子,比酱油瓶都高不了多少,把瓶子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家挪,想起来相当有趣。
每次上学时下雨,教室门外都就同学的爸爸妈妈来送伞,我记忆里家人从来没有给我送过伞。只有99年夏天,我中考的第二天中午,天阴得挺重,考点离家还挺远,妈妈破天荒地说,我们一起去吧,我给你送伞。然后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妈妈,她拿着伞坐在后面,因为没有下雨,伞也就没有撑起来。到了考点,我拿准考证进去了,妈妈把伞夹在自行车后座上,骑车子就回家了。家人唯一一次给我送伞,伞自始至终都没有撑开,^_^
粗粗看一下我在这世界上混的这26年,基本上可以以18岁为界线分为两个阶段,18岁以前,特别顺利,几乎所有的尝试都可以不费力地完成,收到很好的回报;18岁时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头疼,两到三周一次,一次两三天,疼起来的时候眩晕,恶心,感觉象是头壳里有东西在把我的眼珠往外挤,相当难受;几年里没少去各种类别各种级别的医院瞧,从把脉掰眼皮,到CT磁共震 EEG,钱也花了不少,所有医生都说,没有器质问题,好好休息,然后开一堆安神药,吃得我一天到晚昏昏欲睡,头疼还不见明显好转。
我并不是要将自己的不顺与失败都归结到身体的问题上去,这个世界不相信这样蹩脚的借口,我自己也不相信。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项任务,我们靠培养自己的兴趣,让自己喜欢生活中的某些方面,从而让这个任务有趣起来,做起来也不那么累人,把多一点意力放在支持我们和我们爱的人身上,不仅能帮助别人,往往也能让我们摆脱自己生活里的枯燥。原来有句很流行的美丽英文“I love you, not because who you are, but who I am when I’m with you.”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儿以自我为中心,但是道理我是赞同的:如果跟一个超过自己太多的人在一起,天天都觉得自己像堆垃圾似的,两人在一起不大会很幸福快乐的……


1.jpg
窗外在淅淅沥沥地下雨,
我的头像烧着了一样的疼,
我爱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我在前行……
Bishopofcamelot 发表于 2010-7-30 09: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遇到黑洞,把楼主的精华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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