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钱

     那年，刚上大学。只记得那个冬天雪覆盖了整个城市及其视线可以到达的地方，还有让男生垂涎三尺的叫华女孩

     女孩很恬静，大方漂亮，最引人的还是那双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睛，透过它仿佛看到的喜马拉雅山上那块洁净的沁心的雪，摄人心魄洗涤灵魂。

     那是一个下雪的早上，跟着宿舍的几个兄弟出门了，忘了出去做什么，只记得在校门口遇到了她和她的室友，可能两个宿舍一起约好的，具体做什么至今无法追忆。在坐车的时候我坐在了最后排的位置想安静的看看这个洁白的城市，她在众多人的邀请中选择坐到了始终没有看她一眼的我的身边，当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己太平凡，衣着不尚华丽，兜里没有几个铜板，属于只能解决自己温饱没有其他余钱的那种，我通常认为女孩子先是喜欢钱然后才喜欢人的

     坦白的说自己不健谈，但可以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忘了谁先搭讪谁的，我觉得不会是我，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因为她更不健谈。总之聊得很开心，回来的时候聊得更开心了，从那时我们认识了，所以在学校的几年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个始终下雪的冬天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记得她坐在教室门口的位置，我在她对角线的教室的最后面，她学习成绩很好总是能够拿到奖学金，而我喜欢独自来往成绩勉强优秀，无所事事的泡在图书馆。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她老是朝着我坐的的方向看过来，难道？难道有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么出色的女孩会喜欢我这种教室里老师不问不说话的相貌一般，囊中始终羞涩的人？愚人自乐自欺欺人嘛！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我先前的判断，我前面的那个三大无粗个头不高的家伙似乎对她的回眸产生了兴趣，每天趾高气扬油光可鉴的在教室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回走动，仿佛得胜的大公鸡一般。慢慢的缩小走动范围，最终包围了她。每每他们从我面前走过我就抬头看天或避让着。我同桌总会吐上一口说：“靠，他妈的这年头，猪圈里也会开出玫瑰。”

     后来他们很快分手，坐在我前面的大公鸡从此一蹶不振，老是转过头来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们说：“我觉得自己很不错，很帅。”同桌总是同一句话：“很帅，一塌糊涂鼻涕一般的帅。”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回首朝对角线的地方看，同桌说：“真是造孽啊，是不是她脖子有毛病。”

     在大二的时候我已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做到了学生联合会的副主席同时还兼了宣传部部长。但还是以前一样的低调，因为做主席不会发薪水，我缺的依旧是钱。也许我的“谨慎”和其它自己还不知道的优点，在我的周围积聚了不少的美女，走在校园的路上会莫名的碰到好多不认识的同学，他们叫喊着“主席来了，主席来了。”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我走过。一条短短的路我缺觉得好长好长，有时候还得考虑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问题。

     一次有几个经济贸易学院的女生在下课的几分钟闯到了我们教室，站在门口指着教室最后面的我们说：“看就是他，那篇文章就是他写的。”全班的同学都朝这边看来，我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同桌。同桌笑嘻嘻的站起来说：“你们在找我吗。”他发现这么多经济贸易学院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眼睛都发绿了，他的春天终于到了。其中一个美女我认识学联组织部的王晓霞，她对旁边的一群美女说：“不是他，他旁边的那位，文章就是他写的还是学联主席呢。”这下我才明白他们在看我呢，我又像候一样被耍了。后来才知道我的文章在校刊上发表了，引起了一时的波动。走在校园里总被人家指指点点的，才明白文章写的好了也是一种痛苦啊

女孩似乎改变了原有向对角线看的毛病或是脖子已经治好的缘故，但她的周围依旧会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生。经济贸易学院最漂亮的女孩刘佳会在我们没课的时候来到我们教室坐在我的身边让我听那首流行一时的《你到底爱谁》嘶声裂肺的歌或者谈谈人生什么的。同桌绿着眼睛说：兄弟你的春天到了。其实我知道我不会有春天的，那个女孩是干部子女，家里有钱有势，那根枝头我是攀不了的。慢慢的我开始有意的逃避她，除了上课时间其他的时候我会在图书馆没人的角落看书，或是帮老师整理书籍。或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让她请我吃吃饭我再陪她聊聊天什么的。

有一天，同桌没来上课，华子突然坐在了我的旁边莫名奇妙的说：“她们说你只有看到刘佳的时候才会笑，是这样的吗？”眼神充满着失落。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不间断的聊直到中午下课。聊了什么忘了，可能大多是些废话，但聊得很快乐。

再后来，我记得我主持一个什么节目回来人家送我一束玫瑰花作为答谢，刚到教室就感觉有点内急，便匆匆把玫瑰花放在一张课桌的书上方便去了。刚进教室同学们开始鼓掌，才发现华正拿着那束玫瑰傻笑呢。同桌瞪大了眼睛说:：“兄弟不会吧，怎么进化这么快。”其实我想要解释的但看到大家仿佛占谁便宜了一样兴奋不已，就打消了解释的念头。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歪棒子打野鸡歪打正着啊。

我们的故事我们的游戏从此开始了。

一天，前面的那只公鸡把我叫到楼道的拐角出说：“我看了一圈，你和她最合适了，我把她交给你了好好待她。”我若有所悟的说：“一定一定。”公鸡转身“唉”了一声：“我那点比他差了。”其实我们不能同日而语的。教导员是位很年轻很漂亮的女的，每次看到我和她在一起总是像神经病一样的傻笑着仿佛恋爱的是自己似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是非常赞赏我们在一起的。有一次由于学生会工作的缘故，我和一个女孩谈笑风生的走着，忽然被指导员撞到了：“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小华呢？”指导员怒目而视，我知道她误会了。后来回忆起来，觉得我们的指导员可能以前被抛弃过伤透了心，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她至今没男朋友呢，或者她很厌恶抛弃女人的男人，所以才对我大声呵斥。

和华在一起的日子只有2年，充满着欢乐，痛苦。可能我太自私喜欢有自己独处的空间，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些我那时感觉不重要的事上。我只有作我喜欢的是看书，社会实践、学习和打篮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渐渐她的身边又有新的随行者，有关自己和刘佳的传言和自己和华分手的谔话开始蔓延，我感觉我们彼此疏远彼此猜忌，我也知道她在等我主动解释，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的事我不会多此一举的解释什么。我慢慢的我们似乎形同陌路。但我还是在乎她还是会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有时我会站在高高的教学楼上注视着她和她的追求者远去，抬头看看天和凋零的黄叶，有一丝的凄凉，冬天即将来临。

这样的无奈过了很久很久，快要下雪的一个下午，我漫不经心的在偌大的校园里晃着，走过我们相互偎依的草地和小树林想要找曾经回遗失的回忆。蓦然抬头看到了她茕茕孑立身单影只站着瘦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曳，她看着我眼里闪着泪花，我吃了一惊转而平静，我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其实我的手也冰凉冰凉的。就这样我们没有多少的话语，一直走到天黑。晚上我送她回宿舍昏暗的路灯拉长着我们的影子。快到她的宿舍门口涌出一群人，我闪电般的松开了她的手，我感到她那冰凉的小手无力的打在了她的腿上，她没有料到我突然回放手。我放开了她的手同时也放开了我对她的爱，我们的爱竟然见不得浑然出现的人群，我们的爱被我的自私掩埋，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也许她也被我的举动震惊的心疼。她低着头说；“你回去吧!”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独自有站了很久很久。自责和愧疚袭上心头。

我们的关系忽明忽暗忽冷忽热，我们像两只小刺猬彼此离不开对方但彼此有不能靠的太近。

临近毕业，她问我：“将来我们毕业了会怎么办？”我沉思了好久我在想我如何带给她幸福，我目前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我怎么给她幸福呢，她跟着我会吃很多的苦，我怎么忍心让她吃一点点的苦呢，我会给她幸福的但我的路很曲折，苦只能由自己来吃。如果爱能寄存我先把对她的爱冰封起来，等到我有能力给她快乐时再取出来。我看着远边的天空说：“各奔东西吧。”

转眼毕业，我们开始奔波找工作，她回到了河南，我进了一家外企。无限的思量在有意克制的短信中传递。她又回到了这个城市，离我很近的城市，仿佛我能听到她的心跳，但我还是没有胆量去见她，因为我还不能给她幸福，我还没有成功，我加倍的努力拼命的工作。

毕业后的第三年，我的努力有了结果成为这个行业最年轻的区域主管，我觉得我能够给她幸福时，去找她要她嫁给我。她只是说：“那似乎是以前的梦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他们走过了辛酸的生活，他们现在很快乐。

邀她吃饭她爽快的答应了，走过了几条街她选择了吃串串香，我点了麻辣的底锅我记得她喜欢吃辣的，她换成了鸳鸯底锅：“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吗？一吃点辣的鼻炎就犯啦！”我欣慰的看着她原来她还记得我的饮食习惯，感激的撒了善意的谎：“已经适应辣的啦。"

我静静的看着她，希望就这样一直看下去看一辈子，她使劲的给我夹菜，嘻嘻哈哈的笑着，笑得很美很甜，我知道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看她笑了。她问起我和刘佳的事，我没有解释因为太迟了也失去了解释的必要。她又提起在我生活史上最为卑劣的对她的伤害，我很快的打断了她。对她说：“别揭那块伤疤了，伤口会好伤疤却留在我的心里一想就痛，一次的伤害折磨我至今无有绝期。”

晚上送她回家，她还是习惯不看红灯横冲直撞，我轻轻的责备了她，她黯然神伤可能我们都记起上学时我总是拉着她的手避让着过往的车辆。

她发短信催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她却忘了我是以她的标准最为找女朋友的尺度，我回复：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做好了过单身贵族的生活，将来领养个小孩简简单单过一生。

我抬头看着天，我努力到的到底是什么，我要的是什么。我怀揣着这个梦到现在已经支离破碎。

我的爱枯竭了，我们的游戏结束了。也许爱就是一起吃苦，一起流泪一起开心，没有别的奢华更与物质没有任何的联系。

我的游戏结束了。

尾声：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城市，有她的城市总有忧伤的味道。一天大学同学打来电话说小华结婚了，但她没有一丝的快乐，那个男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的婚礼只是为了报答，那晚她等我解释上大学时的所发生的一切却让我打断，她想再听我说一声“我爱你，嫁给我吧！”可是我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她等了我这么多年就在那个晚上做出了嫁人决定。同学临终说一句：你们当时被认为是全院最完美的一对，可是你过于慷慨，爱情是自私的是要争取的是要迁就的。

我拿出毛笔蘸饱墨水，铺展宣纸用颤抖的手写了四个字“平心静气”。泪覆盖了那个“心”字，墨迹开始蔓延四散。

                    

                     2010年3月21日凌晨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