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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itong

毛骨悚然的爱-微笑的孩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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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颠 倒
你是害怕了么?
还是,
你很想他。

在怪事发生以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宇。
他就像班上可有可无的一份子。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他太普通了,
走路轻手轻脚,
不喜欢抛头露面,
你撞到了他,
他会先说对不起。

我曾经想,
这样一个人,甚至死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吧。
可是,
他才死去一天,
我们谈论的都是他。

宇死掉的第二天,怪事就不停地发生。
各种各样KB的留言和怪谈开始流传了起来。
可能是人出于对死亡的未知带来的恐惧,
所以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怪谈来解释死亡,
可是这种解释,
总让人更加恐惧。

值得讽刺的是,
一个生前人人都不会正眼去看的人,
死了才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
她是宇的女朋友。

女孩和宇一样,不受人重视。
没有个性,不够活泼,相貌平凡。
从宇死了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平静,
所以我注意到了他。

当所有人安静的时候,我们只会注意到那些喧闹的人,
相对,
在所有人喧闹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那些一直安静的人。

女孩保持着这种安静,
直到有一天,
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我们的毕业照洗出来了。
可惜,宇没有赶上和我们合影,
不过,
如果他赶得上,
那么谁又会在乎他的存在?
如果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
那又何必赶上?

拿到照片不久,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很怪的一声,
恐惧,惊讶,
绝望。

全班人都回过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

里面有216个人。

全系加上老师,一共有216人。
当然除了宇。

然后,女孩的第二句话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那天,我没有来。
她说。

每个人拿到这样大型的合影照片,第一眼总是去关注自己。
谁会去认真数有多少人呢?
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开始点算照片里的人数。

“真的有2,216个。”

一个女生先点完,颤抖着说,然后昏了过去。
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后来,有人拿着照片和系里每个人参加了合影的人仔细核对,
除了宇的女朋友不在之外,
每个人都曾出席,
也没有任何外人参加,
相片里其实只有315人。

于是,大家用很恶毒的眼光看着宇的女朋友。
仿佛她是恐惧的制造着,
她很仓皇,只是埋着头,不敢顶撞。
甚至有的女生,当着她的面叫她疯子。

原来恐惧也能引起人的愤怒。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相信她没有说谎。
我把照片放得很大,挂在墙上,天天出神地看。
终于有一天,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得意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她,埋着头。
我把照片,扬扬。

我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你看这里。

我指着照片的一角,人和人间有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意。
是一双光着的脚。
一个人在那里倒立着。

别担心,只是有人恶作剧,
你只是,太紧张了。

我安慰着她。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
手急促地搓着裙子,
半响只说了一句话:

宇死的那天,
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头朝下。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腐 烂
肮脏而湿润的地板,恶臭又冰冷的空气。

一个简陋的土炕上躺着一排干瘪的人影,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炕旁边,有一具深度腐烂的尸体。

虽然戴着口罩,可我还是几欲呕吐。
我把录音笔小心地对准土炕最里面那老人的嘴。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谁能相信,
世上有这样悲惨的人活着。

死去的是谁?我问。
老人瘦得像个骷髅,眼眶深陷,屋里没有电灯所以光线昏暗,所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瞎了。
是我的大儿子,老人说,他想离开我,所以就死了。

老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肩膀附近有的地方有细小的破皮,似乎可以看见肋骨。
我打量了一下他身旁油腻破烂的被单,有一个空当,还有被翻开的痕迹。下面露出一些黄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好象真的是有人离开了。
于是那个人就死了。

这样活着,
我们都明白死了可能会更好一点。
但是,
人总是喜欢本能地选择痛苦地活下去。
这就是人的精神,
也是人的悲剧。

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我的女人丢下了孩子离开了我。
老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这一家人再不依靠任何人,任何事,我们要自己活下去。

我怜悯地看看床上躺着的人们,
他们有男有女。
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

只是选择活着,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忍住颤抖,
问老人最后一个问题。

他们,
都是自己选择躺在这里的吗?

老人的眼里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带着渴望和骄傲的目光。
他说:
一开始,是我要他们留下来的,现在他们,谁也不能离开了。
然后,
我们继续,
在繁殖。

不信,你揭开被子看看。

我头皮一阵发麻,
用不止抖动的手鼓足勇气揭开泛黄的被单。

被单下的土炕上,
长着密密麻麻的血管,
从老人的身下发散出来,
连接着每一个人,
他们瘦如骨架的身躯上都爬满了血管。

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在大儿子的位置上,有一些断裂了,但断裂的血管纠结在了一起,盘着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婴儿的头部已经成型,头盖骨却还没有完全合拢,里面是微微蠕动的血管和神经。

这是我的孙子。
老人惨淡的脸上扑满了幸福的光芒。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粘连
  
  我每一秒钟都在后悔,
  离开了你。
  
  那男人告诉我,
  他们那段时间曾不断地争吵,
  一次比一次激烈,
  毫不让步地争吵。
  
  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
  为了谁给予谁的多少。
  
  可不论争吵多少次,
  他们都没有能够分开。
  也许恨有多少,
  也代表着爱有多少,
  没有了相互的痴缠,
  也就没有了互相的憎恨吧。
  
  女的十二岁就跟了他,
  实在是分不开了,
  他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是一种习惯,
  是呼吸的空气。
  
  如果有一个人,
  已经和你纠结粘连在了一起,
  他的消失,
  你真的能承受么?
  
  把自己的人生交给那个人,
  就算他再不珍惜,
  你真的有勇气夺回吗?
  
  如果你有勇气夺回,
  你敢直视生活的面目全非吗?
  
  所以那个女人活得太紧张太紧张,
  一件小事可以让她失控,
  一句话也能逼着她抓狂。
  
  她很迷惘。
  
  她不停地试探,
  她每天闻他的衣裤,
  她偷听他每一个电话,
  她扮作其他的女人给他发简讯……
  
  她在寻找什么答案?
  那个答案,
  她能不能承受?
  
  可是,
  我们总是习惯于寻找那些我们根本就无法承受的东西。
  
  男人说决定离开女的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累了。
  
  女人痛哭,癫狂,尖叫,咒骂。
  她拉着男人的手,
  她掐着男人的手,
  她抓着男人的手,
  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她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爱已覆水。
  
  要明白这一句话,
  还要经历怎样的挣扎?
  
  女人的手拉得太过用力,
  男人挣脱的时候感到一丝刺痛,
  好象被她吸住了一样。
  
  男人发现手上血肉模糊,
  女人掩面倒在了地上,
  她哭泣,流出来的却也是血。
  
  分手的地方是一个荒凉的地方,
  也许分手的地方总是荒凉的地方。
  
  夜风轻吹,树影摇曳。
  
  男人心中一动,抱住了女人。
  
  这样的爱,谁也走不出去了吧。
  
  你是为了什么,
  还抓住了那个人?
  是为了赌注一样孤苦伶仃的命运,
  还是为了,
  多年前只属于他的如痴如醉的微笑。
  
  男人感觉到有一种力量,
  紧紧地,
  把他和女人的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女人带着幸福的笑容,
  垂下了手,
  男人这才注意到,
  她刚在掩面哭泣的时候,
  皮肤的怪异沾力,
  让女人把自己的脸剥了下来。
  
  我脸色苍白地冷笑,
  你编这个故事是想我相信那女孩子不是被你杀害的吗?
  
  面对我的质问,
  男人并没有反驳,
  甚至连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着窗外,
  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这才看见他的右手。
  
  男人的右手上粘连着一片已经萎缩的表皮,
  上面还连着一些女人的毛发。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闪 灵
  你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你开始害怕黑夜的吗?
  
  就是你杀了她那天起。
  
  你杀了她,却忘记了把她的尸体埋在哪里了。
  
  从此,你发现身边有许多怪事发生了。
  
  你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
  发现卫生间有许多她的发丝。
  
  你总是听见有人为你收拾餐具,
  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照片总是出现在你的桌上。
  
  到了晚上,
  恐惧更是包围着你。
  
  写字台下面常常传来她的哭声,
  窗户上看见模糊的脸,
  有时候甚至看见她满脸是血从床底下钻出来。
  
  你是个孤僻的人,
  她被你杀死以后就一个人生活着。
  
  你不够勇敢,
  每天晚上必须点着灯才能入睡。
  
  你曾多么害怕失去她,
  现在却多么害怕她出现。
  
  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每一个转身,
  可能,
  都会有一双绝望的眼睛凝望。
  
  究竟,
  她的尸体在哪里?
  
  终于有一天,
  你低头洗脸的时候想了起来。
  
  那一天,
  你就站在这洗手池边,小心地洗着手上的血迹。
  
  你吃掉了她,
  因为你相信这样她才永远不会离开你。
  
  现在你不能承受的,
  是她永不止的怨恨,
  还是无法自拔的失去感?
  
  你不敢抬起头看自己,
  你害怕,
  因为现在,
  她就是你,
  你就是她。
  
  如果你抬起头就看到她了。
  如果你抬起头就看到她了。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爬 行
  妻子再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开始爬行。
  
  她爬行的方式很怪,
  全身像受到什么重压一样匍匐着,
  然后脊背用力地向上顶。
  
  她游走在家的每个角落,
  无声地,
  
  从我第一次出手打她开始,
  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这些年我对她不好,
  她也对我不好,
  可是两个难以相处的人却相处了这么多年。
  
  这很奇怪,
  有时候水火不容的两人总是拖拖拉拉地纠缠一生,
  而相亲相爱的一对却不能长相厮守。
  
  她是个很好强的人,
  她对我是带着歧视的。
  可是当她为了我第一次堕胎以后,
  这样的情况变完全相反了。
  
  于是我看着她,
  我明白,
  这个人其实很自卑。
  
  她害怕,
  害怕我会抛弃她,
  但是她不愿让我发现,
  如果被我发现,
  好象就彻底交出了自己。
  
  我抓住了这点,
  对她恶劣着。
  我羞辱她,
  我讥笑她,
  她克制着全身颤抖但是一言不发。
  
  终于我出手打了她。
  她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上去看看她是不是被我打死了。
  她却开始了爬行。
  
  她的头仰得高高地,
  用高傲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眼神激怒了我,
  我一脚蹬到了她的肚子上。
  
  她歪倒了在旁边,
  可不一会儿,
  又以爬行的姿势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那一次,
  我常常打她,
  她不还手,
  不说话,
  继续爬行着在家里生活着。
  
  每次我看见她以那种奇怪的方式爬行,
  然后抬起头,
  用很平静的眼神看着,
  我的脊背就一阵寒冷。
  
  终于有一天回家,
  她缓缓从卧室爬出看着我的时候。
  我静静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着我,
  我看着她。
  
  岁月为什么会挑选我们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pol.ice来了以后,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走廊里。
  
  你确定你太太死的时候你不在家吗?
  pol.ice问。
  
  我冷笑,
  我不怕他发现我并不难过,
  因为我制作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当然,我就在这走廊的尽头发现她的尸体的。
  我向后扬扬手。
  
  这时我看见。
  妻子向壁虎一样在墙壁上爬行着,
  她被扭断的脖子上晃晃悠悠地挂着头颅,
  睁着无言的眼睛,
  朝着我默默地窥探。
 楼主| zitong 发表于 2010-4-16 12:53:42 | 显示全部楼层
销 魂
  我能感觉到,
  丈夫已经渐渐走出了我们的生活。
  
  仔细想一想,
  当时真的不应该那样对他。
  
  他的事业一度很不顺心。
  盛气凌人的上司,勾心斗角的同事,
  再加上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工作。
  让一个本是健谈开朗的人,
  变得沉默孤僻。
  
  我也曾想过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好好地帮助他。
  
  他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做一些小的工艺品。
  
  于是慢慢我也学会了和别人一样冷眼看着他。
  
  我的耐心,
  是在他终于开始连续几天不回家的时候用尽的。
  
  冷战,吵闹,
  吵闹,冷战。
  
  丈夫就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远离家庭,
  回到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如痴如醉。
  
  甚至每次他回到家,
  轻手轻脚,偷偷摸摸,
  脸上还带着轻松得意的表情。
  
  我总是问:你到哪里去了?
  他总是回答:在某某朋友那里。
  这就算是给了交待一个交待。
  
  后来,就算我才从那个某某朋友那里回来,
  他还是告诉我他和那个人在一起。
  
  作为一个女人,
  我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
  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我跟踪了他,
  来到了一个普通的酒店。
  
  服务员告诉我他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606号。
  普通的房间。
  有彩电,热水器,双人床,没有空调。
  
  四月暖春,
  我知道打开了门,
  这个季节就结束了。
  
  还是没有办法一定要打开的啊!
  就像我们漫漫人生的许多结束,
  人们总是安慰自己那是上天安排的,
  其实大多都是我们自己无可奈何不得不去结束的结束。
  
  房间里,
  烟雾弥漫,
  我的丈夫蜷缩在角落。
  
  我冷笑说你想不到罢。
  
  丈夫却不吃惊。
  他的声线镇定而且温和。
  
  你等等,我和他们聊聊便过来。
  我听到他说。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阴暗的房间里还有许多人影。
  走近一看,
  却都是粗糙而僵硬的木偶。
  
  木偶的脸上都简陋地画着五官,
  可我还是能分辨出,
  那是丈夫的亲戚,朋友,同事,
  还有我。
  
  丈夫正用礼貌的口吻和他们交谈着,
  他的脸显得愉悦和满足。
  
  他还不时看看那长得像我的木偶。
  
  一些阳光从微风吹动的窗帘洒了进来,
  照在丈夫和木偶们身上。
  他和模样像我的那个木偶对视了一眼,
  表情是那样的温柔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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